陆云本以为尼奥作为曾经的知名人物,见面地点怎么也该选个隐秘点的地方。
他预料的就是当初见面的那个地下实验室。
然而当他搭乘赫塞芬洱家族准备的专车来到见面地点,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这位曾经的传奇,一身简单的花衬衫,花裤衩,穿着拖鞋,十分悠闲的坐在路边咖啡馆的凉棚下。
面前摆放着一份香草甜饼和一杯甜牛奶。
“陆先生,主人已经在等候,您自己过去就行。”
司机替陆云打开车门,恭敬说道。
陆云点点头,来到桌前,拉开位子坐了下来。
“吃么?”
尼奥笑了声,将香草甜饼往陆云面前推了推。
陆云观察着这位曾经的传奇。
人比影像中看到的更加英武。
面孔方正,眉毛粗而直,看着是个十足的武将派头。
但是那双眼睛,却又分外明亮深邃,仿佛见惯了世间风雨的样子。
“你不担心被人发现,重新被攻击?”
陆云好奇询问。
“时间太久了,没人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尼奥不以为意的笑笑,将点心拉回面前,慢慢吃着。
将手中的甜饼吃完,连粘在指头上的碎渣也一并舔干净后,尼奥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喜欢喝咖啡,你知道为什么嘛?”
“不知道。”
“因为它苦。”
“猜到了。”
“总有人说喝咖啡喝的就是先苦后甜,享受的就是那份苦涩后留在口中的浓郁醇香与淡淡回甘。”
陆云没有说话。
“我说,他们都是放屁。”
尼奥嘴角掀起,“先苦后甜不一定甜,但先甜的一定会甜,而且不会将这甜分给外人。”
陆云看了身旁自顾自般说话的男人一眼。
“我当初也是这样和那些跟随我的老伙计们说的,他们被我说动了,跟着我,想要从那些老爷们手中扣一块糖饼下来尝尝。”
“我猜,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一个故事了?”
尼奥哈哈笑着:“那你想不想听?”
“不想。”
“你真没意思。”
“你有意思的过分。”
尼奥眼角抽搐了一下,闷头吃着点心。
当面前的食物都被他一丝不落的吃完后,他抹了抹嘴,起身道:“既然你不愿意听故事,那就陪我去几个地方吧。”
“说起来这个城市跟当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希望那几个地方都还在。”
尼奥露出玩味神色。
陆云很好奇这位曾经的传奇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因此没有过多询问,径直跟上。
两人就沿着街道,混入人群。
“到了。”
两人停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建筑前。
陆云仰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牌子:“未央宫”
“主人,这是首都星上最负盛名的消金窟,以服务种类多样而闻名。”
小爱提醒着。
“果然还在,走,我们进去享受享受。”
尼奥大手一挥,搭上陆云的肩膀走了进去。
一身蓝色服饰的女侍迎了上来。
不经意的从陆云脸上扫过之后,女侍神情猛的一震:“议员大人。”
陆云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
虽然成为议员后他的身份已经全域公开。
但是普通民众根本不会关注这些,因此陆云才能坦然的坐在路边凉棚,听尼奥扯那些有的没的。
“议员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经理出来迎接。”
女侍很是紧张惊慌。
“别。”
尼奥伸手拦住,摆摆手:“没那么多屁事,接下来你给我们带路就行了。”
“我也好久没来了,已经不熟悉了。”
能和议员勾肩搭背的必然不是小角色。
女侍连忙应声,询问道:“那两位大人想先去哪里?”
“斗舞场。”
尼奥看了陆云一眼,笑容浓烈。
“跳舞有什么好看的?”
陆云不解。
女侍解释道:“议员大人,我们这里的斗舞可不是一般的舞蹈。”
“我们首创了战斗、舞蹈相结合的大型表演形式,绝对能给您提供不一样的视觉触动!”
陆云也就不再多说,在女侍领路下来到斗舞场。
隔着厚厚的大门,依然可以听到有冲天的欢呼声、叫喊声、怒骂声传来。
“杀!快给我杀了他!”
“艹,老子养你们这么久就是让你来给老子输钱的?”
“加把劲,干死那个废物,本少爷重重有赏!”
“……”
大门推开。
一座形同古罗马斗兽场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中间内凹下去形成一个平台,周围则是满座的席位。
平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斗舞”。
陆云看着那所谓的斗舞,眉头微沉。
场中还剩四人,两男两女
两名男人身后拖着平板车,车上站着舞女。
舞女在跳着热辣的舞蹈,男人则握着兵器互相搏杀。
此时场中已经堆了十几具尸体,血液染红了平台。
每一步落下都能溅起血花。
尼奥静静看着,解说道:“所谓‘斗舞’,就是这样的东西。”
“拿着兵器,杀掉对方车上的舞女,活到最后,就算获胜。”
“而为了刺激那些男人更加勇猛战斗,舞女一般会选他们最亲近的人担任,比如妻子,姐妹,甚至是母亲。”
陆云凝眉看向女侍:“联邦不是禁止这类形式的表演?”
女侍连忙回答道:“大人,他们都是自愿参加的。”
陆云看着车上舞女沾满血浆,惊恐扭曲的面容,怎么也无法与自愿联系到一起。
“老爷一句话,谁敢说自己是被逼的?”
尼奥嗤笑一声。
他指着场边叫的最欢的几个年轻人:“看到了么,他们应该就是这两队的主家。”
说着,尼奥微微一顿,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的族徽还挺熟悉,没记错应该是涅弥族的。”
尼奥挥挥手,让女侍离开。
角落只剩下他和陆云两人。
他平静说道:“我讨厌这样的表演。”
“但却无能为力。”
“我当初只是小小的尝试推他们一下,就成了联邦的罪人,求死不得。”
“现在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
“当初的交易,是否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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