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丫鬟茯苓挡在床前,死死瞪着闯进屋的一群婆子。
“夫人病得厉害,根本起不来身!你们这个时候让夫人搬出正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赵嬷嬷冷声下令道:
“都拖了三天了,今天必须搬!”
争吵声中,楚意宁忍痛睁开眼。
是啊!已经三天了!可一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她脑袋还是突突的疼!
三天前,武安侯夫人楚意宁在侯府设宴,迎接流放半年后翻案归来的夫君季云泽。
可席上她突然吐血昏迷,一身红疹,大夫看了眼就草草确诊是不干净的脏病!
老夫人一句家丑不可外扬,整整三天连大夫都不许请!愣是把人给熬死了!
撕扯中,茯苓绝望地喊道:
“我去求侯爷做主!”
赵嬷嬷嘲讽地朝床上啐了一口。
“你还敢去侯爷面前闹?别忘了!侯爷被流放之前可还没和你们夫人圆房!还说是什么将军遗孤,天天往外跑不说,还耐不住寂寞染上脏病!”
茯苓双眼瞪得通红,怒声打断。
“你胡说!夫人这半年每天都在为侯爷的案子奔波!她是清白的!”
赵嬷嬷嗤了一声。
“清白的女人能染上这种病?老夫人心善才没当场打死这荡妇,还有脸躺在侯府的床上,索性病死就干净了!”
眼看茯苓恶狠狠地瞪着她,赵嬷嬷甩手便是一记耳光。
“小贱蹄子!我警告你!侯爷明日迎娶兰夫人过门!这可是大喜的日子!”
“老夫人体恤,才让你们夫人暂时搬去偏院养病,我劝你们配合些,别触了侯爷的霉头!”
她拍了拍手心,两个婆子立刻抬了床板进来。
“夫人起不来身也无妨,有我们帮着操办!”
乒乒乓乓一阵嘈杂,被褥衣服翻了一地,架子上的诗集画册也掉在了地上。
这哪是暂时搬走养病,倒像是抄家流放!
眼看夫人的宝贝都被摔了,丫鬟茯苓瞪着通红的眼睛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赵嬷嬷的手腕。
“哎哟!你个死丫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开她!一会儿该布置新房了,把人抬出去!”
茯苓势单力薄,被牢牢按在地上。
赵嬷嬷愤愤不平地说道:
“得亏有兰夫人一路陪侯爷流放,侯爷才能东山再起,要不是你家主子还不肯咽气,兰夫人也不至于就得个平妻之位!”
眼看几个婆子撸起衣袖靠近楚意宁,茯苓愤愤地哭喊道:
“住手!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
“你们难道忘了?要不是我家夫人用娘家功绩保下侯府,你们早就全被抄家下狱!怎么可能就侯爷一人被流放!我现在就去大门口让人评评理!”
赵嬷嬷怒了,抄起鞭子冷声骂道:
“呸!侯爷当初就是娶了楚氏这个丧门星才遭此劫难!你还敢侮辱侯爷!我今天打不死你个贱皮子!”
鞭子高高扬起,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宁安院!
“哎哟!”
众人惊恐地回过头,却见赵嬷嬷被泼了一脸滚烫的开水,半张脸通红!
啪地一声,水壶从楚意宁手心滑落,砸在了地上。
“我看谁敢动她!”
众人这才看到更惊恐的事,只剩一口气的楚意宁居然站起来了!
此时的楚意宁披头散发,一身中衣,光着脚下床踩在地砖上,满是红疹的脸因为面色苍白更显可怖。
不是快死了吗?怎么站起来了?!几个婆子吓得急忙后退!
楚意宁凶狠的眸光扫过屋子。
“想让我搬走腾位置?好啊!让季家母子亲自过来求我!”
“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看他明天这喜酒还摆不摆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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