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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娘娘的意思是?”牌九抬头看柳韵。
“将人拿去暗牢。”
“他嘴里,应能吐露出有价值的东西。”柳韵凝声道。
其他人灭口好拦,兵部侍郎这,不一定拦得住,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
最主要其身边的亲信,可能是那个人安排的。
要兵部侍郎的命,实在轻易。
“我这就去办。”牌九快步离开。
柳韵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回扶湘院。
“咿咿。”
杨宁在屋里蹦来蹦去。
柳韵看向紫儿,用眼神询问。
“小公主可能觉得她多跳跳,跟脚熟了,就不会摔了。”紫儿轻笑道。
柳韵望着专注步伐的杨宁,眼底的冷意散了不少。
“宁儿,到娘这来。”柳韵唤了声。
“娘。”杨宁扑向柳韵。
抚着女儿的小脸,柳韵眼神彻底柔下来,短暂的忘了外界的明枪暗箭。
陪杨宁玩了会,柳韵去了书房。
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松懈不得。
……
秦王卫的动作很快,闯进兵部侍郎家里,就把人抓了。
“你们、你们这是?”
兵部侍郎的长随,指着秦王卫,又惊又怒。
“大人犯什么错了?不经审问,你们就闯进来抓人!”
“谁的意思?”
“圣旨呢?”长随愤怒质问。
回应他的,是秦王卫的长刀。
兵部侍郎看着长随倒下去的身体,面上的淡然彻底没了。
跟请大理寺少卿不同,帝王宫对他不是试探,是直接定了罪。
但凡有一丝想缓和,都不会在他面前杀人,杀的还是他的亲信。
“谁的意思?”兵部侍郎嘴角紧抿,重复了句长随的话。
“到了地方,大人就知道了。”
秦王卫没多说废话,堵了兵部侍郎的嘴,强硬的把人推上马车。
密室,戴着面具的男人,听完死侍的禀报,气息一次比一次重。
缓了一会,他盯着死侍看。
死侍感受到头顶的目光,深深跪了下去。
“小人的命在主子手里,绝不可能背叛!”死侍定声道。
“斩断跟兵部侍郎有关的所有线索,一把火烧了侍郎府。”男人一字一句,眼底除了愤怒,还有无法察觉的慌乱。
究竟是何人叛变了?竟知道兵部侍郎非秦臣!
男人眸光不停闪动,怎么都无法平静。
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男人手捏成拳,兵部侍郎藏的这么深,都被抓了,他这边当真安稳?
越想男人心里越沉。
匆忙交待完事情,他快速出了密室。
上了马车,男人嘭嘭乱跳的心脏静了静,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杨束已经死了!
陆韫查出了兵部侍郎又怎么样,要不了多久,秦国就会乱。
陆韫根本没心力再挖他。
抿了口茶,男人心底的慌乱一点一点散去。
“掉头。”男人朝外开口,回了密室。
“主子。”
见男人回来,死侍半跪下行礼。
“先不急着斩断。”男人到桌前,挑了挑烛心。
过了两分钟,他才往下说,“参与藏书楼一事的,先不杀,已经被盯上了,就更不能浪费了。”
“让他们继续之前的事。”
“传信给兵部侍郎的人,帝王宫无缘无故抓重臣,总得给个交待。”
“叛国也要讲证据。”
“向各地宣扬秦帝身亡的消息。”
“再就是,想法联系柳韵。”男人不急不缓的道。
死侍抬了抬头,问了句:“主子,火还要放吗?”
“暂且不用。”
死侍头低了下去,等了等,见男人没再说话,他起了来,无声无息的退下。
抚了抚茶盖,男人凝眸沉思,接着盖灭了烛火。
……
官道上,窦瑛呼呼喘气,一张脸通红。
擦了把汗,她埋头往前走。
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窦瑛往一边让了让。
但马车没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窦瑛轻蹙眉,暗暗戒备。
“窦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窦瑛猛的看向车厢。
“不认识了?”
“上车。”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窦瑛没犹豫,提着衣摆就上马车。
“我听壮子说,你踩空摔昏迷了?”
窦瑛屁股还没碰到坐垫,听到这句话,沉默了。
“要不找个庙拜拜?”
“实在不行,找个道士做做法。”杨束悠悠道。
窦瑛看着他,“公子,你是专程来接我的?”
“做什么梦呢。”杨束拿起梅花酥,咬了口,“外出办事,离你不远,就过来瞧瞧,捎你一程。”
“免得你魂先到怀陵。”
窦瑛捧着茶杯暖手,“让公子挂心了。”
“大恩大德……”
“停,场面话就免了。”
杨束推了推碟子,“吃吧,在我这,不用装,再狼狈也见……”
杨束话没说完,窦瑛就大口往嘴里塞梅花酥。
“你是真不装啊。”
杨束瞥窦瑛。
“听公子的话。”窦瑛含糊道,灌了口茶水。
“高热了?”杨束瞧着窦瑛的脸,问了句。
“能挺过去。”
杨束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倒出颗药丸丢茶杯里。
“公子派人在暗中盯着我。”窦瑛咀嚼的动作缓了缓,尽量吐字清晰。
“你知道的东西太多,换你是我,会不盯着?”
“放心,你的事,我不干涉。”
“只是担心瞧不上热闹。”
“不要有负担。”
“全力以赴去死。”杨束满眼鼓励。
窦瑛唇角抽搐,“公子,你也不是非说话不可。”
这嘴能不能闭上!
“你不想听?”杨束挑眉,玩起了刀子。
窦瑛狠狠咬了口梅花酥,“想!”
“对了,我见到了李钦的老丈人。”
杨束手指划过刀背,继续往下说,“五十来岁,向着武勋侯,贪财。”
窦瑛皱眉,“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李钦的老丈人,可没有五十,更不贪财。
“不可能,他说他女儿是李钦的房里人,要不是真的,会大庭广众下嚷嚷出来?”
窦瑛默默无语,要照这么说,李钦的老丈人多了去了。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杨束微倾身。
“公子是想看我的演技?”
“你呀,就这点不可爱,意会就行,非得说出来。”
窦瑛擦了擦唇角,抬眼间,神情变了,满脸的倔强,泛红的眼尾,透出隐忍的辛酸。
“君既无情,我自当休,把信物还我,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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