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轩剑稳稳地一动也不动。
杨氏见状愈发气极败坏,“你们仙门人,就是这么目无王法的吗?”
“大半夜私闯府邸,还拿剑架人脖子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杜鸣反怼回去,“要是府上没藏妖,你紧张个什么劲?”
杨氏明显心虚了。
几日前,丫鬟蕊儿来向她禀报过,说看到时瑶房中常常出现一只白狐。
这不是恰好听说蔺家缉拿的正是只狐妖,怕引火上身,她才千方百计阻挠么。
“总之你们别想进去。”杨氏冷下语气,“瑶儿的闺房也岂是你们这些人能闯的?”
“快放开瑶儿,否则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踏出时府!”
时府的护卫又多了两人。
且这两人,修为还平均在元婴上下,是时府的杀手锏。
“卧槽,元婴修士!”
冯悠悠惊呼一声躲到时镜后面,“时道友你护着我点,我这条小命可就全看你了。”
时镜无情地扯开她的手,对时父说:“我们是接了蔺老家主所托,追查到那妖的妖气一路来到这。”
“你们要是不想我们进去搜,就去跟老家主说吧。”
“你这个孽女。”时父大怒,“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时镜道:“你当我现在为什么还肯在这跟你废话。”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看在父女关系的份上,她早闯进去了。
看着从前在自己面前一直逆来顺受的女儿,当面顶撞自己,时父气得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他怎么会生了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
“有劳两位了,把那孽女给我拿下,狠狠教训一番。”时父吸了口气,终是做了决定。
“自以为进入仙门便目无亲长,再不管教怕是要反了天了。”
那两名护卫戏也看够了。
其中一人笑了声,“收了时家的好处,我二人自然会办事。”
他手指轻点,在空中勾勒出金色的符文,符文游动间,散发出骇人气势。
忽然杜鸣也笑了一声,“哟呵,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搬弄符道,我今日便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他撸起袖子。
那人并不把杜鸣放在眼里。
毕竟他离元婴只差临门一脚,就这些人,里面最高的也不过一个才刚刚金丹的时镜,他又怎会怕。
“虽说我只是一介散修,比不上你们这些仙门出来的弟子。”他冷笑道:“但论符道,老子学画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符文连起来,绘成一道完整的符,朝时镜几人狠狠拍下。
看清上面的符文,杜鸣眼底发冷,“寂灭符,好狠的手段。”
“但刚刚那句话,我还给你。”
金符被碾碎成灰。
“什么?你怎么做到的……不,不可能!”那人不可置信地喊道。
“老子画符的时候,你才是还在你娘肚子里没生出来呢。”杜鸣指着自己,“跟我比画符?”
“我看你是拿瓜当脑袋剃,昏了头了。”
那散修似乎大受打击,红着眼怒声道:“不可能,符师有本命符,可作为一个大杀招,也可关键时刻保命。”
“那寂灭符分明是我的本命符,而你,连本命符都没召出来,如何能一招让我的本命符碎裂!”
杜鸣啧了声:“说你蠢还不承认。”
“你也知道符修有本命符了,那符是靠什么加持,你不知道?”
散修猛然一怔,再定睛一瞧才发现。
眼前这人的修为他竟看不出。
方才并未将这几人放心上,只注意到那时家庶女,他竟是连这最重要的一点都忘记了。
散修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惧怕,“你……你竟然不是金丹。”
“四师兄修为不是金丹?”时镜比他更诧异。
“咳咳,师妹,你别听他瞎说。”杜鸣意识到时镜还在,连忙解释道:“我就是神魂天生比别人强了一点,侥幸赢了罢了。”
话音刚落,那本命符碎裂的散修一口血喷出来。
时镜道:“不是一点,而是亿点吧。”
本来两名散修不愿自降身份,一起对时镜几人出手,才由那符修先出手。
只是没想到他三两下,就被杜鸣给解决了。
剩下那一人是个乐修。
见势不妙,便想弹琴趁机制住他们。
时镜注意到他掏琴,也顾不上别的了,“三师兄,砸了他琴!”
商旻白二话不说就是上。
那乐修抬琴与之过了几招,越打却越是心惊。
乐修主修心,而他修炼这么久来,还从未见过谁的剑招里藏着这么重杀气。
商旻白近乎是抱着杀他的心出招的,剑招极狠极列。
散修都是惜命的,心惊之下不愿再打,刚想劝阻对方,结果手里的琴一下落到后者手中。
他声音都变了调,“道友,手下留琴啊!”
啪!
商旻白冷着脸把琴砸在了石头上,海鲜砸得不够,又补了两剑。
一把上好的青玉琴,四分五裂。
冯悠悠都忍不住为这乐修,拘上一把同情泪。
惨,太惨了。
而短短几刻,府上重金豢养的两名修士接连落败,也让时父心里咯噔一声。
这次他们时府,好像真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时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时父满是失望地看着时镜,“非要把府上搅个天翻地覆,你才肯罢休吗?”
就在这时,一只长着五条尾巴的狐狸从时瑶的屋子里跑出来,冲出了外面。
这一变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方才还简称自己府上绝对没有包藏妖祟的时父跟杨氏,现在脸上宛如挨了个巴掌一样疼痛无比。
“这不,妖自己跑出来了。”杜鸣乐了。
年秋轩也松开了时瑶。
时瑶望着那只狐狸跳出院墙,惊恐地说:“我捡的狐狸真是只妖?”
杨氏心疼地看着她脖子上被划出的血痕,“不就是只妖吗?有何大不了的。”
“瑶儿纵然只是一时走眼看错,把狐妖认成了普通狐狸,那又如何。”
时父俨然一副要护着时瑶的样子。
一旁的萧珂缓缓走来,方才的事他也算亲眼所见,但说的却是:“师妹不擅分别妖祟,不能怪她。”
时镜站在一地狼藉里看着这几人。
“这么一说,倒搞得我像个反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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