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旻白直接越过她往里走去。
年秋轩也紧跟着进去了,走前像拍小孩头那样拍了拍她,“你在外面看着。”
“这样也好免我们两个被人看见,然后掉脑袋。”
冯悠悠眨眨眼。
年秋轩走后,她沉思了一会儿。
怎么感觉师兄的语气怪怪的,把她当小孩子哄似的,是错觉么?
叶贵妃见那几人进去这么久都不出来,心里开始动摇了。
不会真让他们撞运气,找到了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
刚站起来的叶贵妃,啪一下又被时镜给转坐下。
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忍耐,叶贵妃现在耐心已经快达到了极限,“时小友,在宫中随意冒犯贵妃可是死罪。”
“下山前你师门没教过你要谨言慎行吗?”
叶贵妃盯着时镜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目光冷冰冰。
时镜喔了一声收回手,“教了。”
叶贵妃神色稍微缓和,点了点下巴,重新又找回了贵妃的谱。
这几人是仙门弟子又怎么样,在这后宫,她说一不二,谁敢忤逆。
“那几人进去那么久还没消息,本宫有点担心他们碰坏皇上的赏赐。”
叶贵妃扶着鬓角缓缓起身,“本宫还是进去看看较为妥当。”
她没能走动,衣服被死死地黏在椅子上。
也不知时镜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叶贵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抬不起屁股。
就根镶上面了似的。
叶贵妃努力半天,脸都红了还是一个结果,情绪终于奔溃了,“你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
时镜无辜地反问,“贵妃从方才落座开始,就一直不安定,频频想起身,难道不是长了痔疮?”
“我就想着给您用点我们仙门才有的金风玉露膏,助您除疮。”
叶贵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谁谁她有痔疮的?
旁边听到的宫女惊恐地捂住嘴。
不小心听到了贵妃的秘辛,完了,她们不会要被拖出去打死吧?
叶贵妃再三深呼吸。
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冷静。
她挤出个笑容来,“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好?”
“娘娘不用担心,这药膏过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脱落。”
十二个时辰,那不是要她跟着椅子连体一天?
“娘娘既然担心,那我帮您进去看看吧。”时镜不知何时收起了瓜子,从容起身。
叶贵妃现在确认了,她就是故意的。
贵妃也不客气地称呼她时小友了,指名道姓地骂骂咧咧:“时镜,你个无耻小人给本宫回来。”
“不把本宫弄开,等你出来本宫杀光你们所有人!”
在叶贵妃撕心裂肺的骂声中。
时镜脚步沉稳地一步步走远,还冲她挥了挥手,气得后者差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想起身追又拖着个椅子怕贻笑大方。
寝宫内纱幔轻扬,暖香四溢,角落里放着金樽玉盏。
除了奢华一点外毫无异样。
“这什么味道。”冯悠悠扇了扇鼻子,打了个喷嚏。
年秋轩跟商旻白两人皱眉,不约而同地捂紧鼻子。
前者提醒冯悠悠,“这贵妃不是寻常人,这里的香气也不知是什么,还是捂住鼻子保险些。”
冯悠悠点点头,用手指堵住鼻子。
然后年秋轩跟商旻白,各自一边搜查寝宫,冯悠悠则负责搜床上。
掀开被褥,一股浓郁百倍的香气扑鼻而来,冯悠悠浸在这香气里,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
年秋轩恰好目光扫来,看到冯悠悠身子一晃一晃的,心猛地一跳,在她倒下前把她抱起,“师妹醒醒。”
冯悠悠迷糊睁眼,“师兄?”
年秋轩意识到拿香气不正常,咬牙给叶贵妃记上了一笔,喂了颗解毒丹给冯悠悠。
服下后冯悠悠就清醒了许多,只是有些不解他行为,“师兄,你抱着我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不然她那向来看不惯自己的师兄,怎么会俯身亲自来抱她呢?
年秋轩脸一黑,松了手。
“哎哟!”摔在地上的冯悠悠,痛呼了一声。
“这寝殿里的香气不是普通香,闻久了难免中招,还是驱散好。”年秋轩嘴里念念有词,用清风咒毫不客气地召来一阵狂风。
寝殿里价值连城的瓷器玉盏,噼里啪啦碎地一地都是。
时镜就是听到这动静找来的。
她进门看到一地狼藉,迟疑了下,“你们准备真掘地三尺找?”
冯悠悠看到时镜终于来了,立马抱过来抱住她,“完蛋了时道友,我们这下肯定是要被杀头了。”
“要不趁现在我们跑吧,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时镜安慰她,“怕也晚了。”
“……”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了。
不过年秋轩这招,倒是误打误撞让一些东西露出了马脚。
时镜蹲下,扒开一块地砖,“下面有东西。”
她掏出剑往上面戳了两下,掀开最后一块砖,从里面搬出了一个封得密密实实的坛子。
坛子看着没什么,但上面下着禁制。
时镜刚拿出来,坛子就被商旻白一剑砍落,坛子摔在地上,没碎,咕噜噜转了一圈。
“上面的禁制,碰久了坛子会血肉溃烂。”商旻白语气森冷,眼里寒霜覆盖。
冯悠悠吓得连忙查看时镜的手,“叶贵妃这分明是想谋害我们,太过分了!”
“问题是这坛子,要怎么破开上面的禁制。”年秋轩最关心是这个。
“我有办法。”时镜忽然道。
几人齐刷刷看向了她。
商旻白转过头来时,眼里尽是不赞同。
还没等他开口阻拦,时镜就快速把自己想说的给说完了:“我有把握不被禁制反噬伤到。”
时镜语气无比的笃定。
少年望她许久,最终默许了她去一试,只不过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着紧绷,随时准备好救她。
坛子摆放在地上,时镜黑炭剑握在手。
黑炭剑似乎对自己这次的对手很不满意,灰扑扑的剑身更没有光泽了。
剑不肯配合。
说出去怕是都没几个人敢信,毕竟剑修跟本命剑从开都是最搭的。
只有时镜,从第一天握起这把剑,就知道她这把本命剑脾气不小,还难伺候,不想干的事打死都不干。
但这还是它第一次这么不听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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