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轩蹲下身,捡起几条蛇来看了眼,“这些都是灵蛇,是有人故意放在里面的。”
时镜这时走到了井边。
冯悠悠看她过去心都提起来了,“时道友,你别去啊。”
时镜跟杜鸣要了张火符,用灵力点燃丢进了井里,然后俯身往下看。
年秋轩也走了过去。
看到他们都没事,冯悠悠才稍微松口气,也靠了过去。
可当她走到那口枯井往下一看,却差点没被里面的东西吓死。
“这这……里面都是什么?”
井下面隐隐约约的白骨堆得满满都是,还能看见一些属于宫女跟太监的衣物。
浓郁的阴气从里面透出来,令人生理不适。
时镜收回眼道:“之前就总有宫女无故失踪的消息,现在看来,她们是被人悄悄丢到了这口井里。”
“时道友,你快看这里。”冯悠悠指着井口下方。
拂开杂草,石块堆砌而成的井口用朱砂画了一道道血红的纹路。
时镜看到一眼,转眼这纹路又不见了。
“这上面被人施了障眼法。”杜鸣早有准备的掏出一根柳枝,“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进皇宫前在城外折了一枝水柳,这东西,破障眼法最好使了。”
杜鸣擅阵法,自然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懂得多些。
他用柳枝捣鼓了两下,随后那血红的纹路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纹路从井口一直绵延向外,时镜循着望去,接着发现周围布满了这种错综复杂的阵纹。
黑夜之中,阵纹微微泛着红光,将偌大的皇宫囊括。
崇德殿内静悄悄的,里外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
地上丢着几摞竹简,明怀帝烦躁地扶着额头,神色疲惫。
有脚步声靠近。
明怀帝拿起手边的竹简砸了过去,愠怒道:“朕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朕吗?”
叶贵妃的惊呼声传来,明怀帝方知自己认错了人。
只是内疚,又拉不下那个脸,便只好一直沉着。
“陛下这是怎么了,方才来的路上臣妾就听王公公说,您今夜心情不好。”叶贵妃端着汤盅缓步走入,语调轻缓。
明怀帝眉心不由自主舒展,但想到竹简上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出自己想要的方法,又觉烦躁得很。
“朕查阅了大明国历年来的心法跟术法,但大部分都被先代毁去了。”
男人丰神俊朗的眉眼映在烛火下,明明暗暗。
叶贵妃心思活络了起来。
她知道明怀帝一直妄想要踏上修道之途,只可惜困于自己一直没有那个灵根仙骨。
于是就想要另辟蹊径,想要找旁门左道看看能不能助自己得偿所愿,找了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
叶贵妃俯身坐在了明怀帝身侧,香肩微倾,一下轻一下重地给他捏肩膀,“陛下,臣妾倒是有个法子。”
明怀帝斜眼看过来,“你有什么办法?”
“陛下也知道,臣妾的母家祖上也是出过几个修士的。”叶贵妃道:“家中自然就有一些留下的相关书籍。”
“其中,有一卷是沧家的寂灭剑法,无需灵根,也无需仙骨就能修炼。”
明怀帝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但很快,又因疑心沉寂下去,“可是那不是早年被认定是邪术?”
看出他动心,叶贵妃循循善诱道:“沧家早年也算大明国一大世家,势力甚至连仙门都需退避三舍。”
“可后来却莫名被认定修邪法,这件事陛下不觉蹊跷吗?”
明怀帝眼中闪过深思。
“臣妾一心只为陛下分忧。”叶贵妃将一个卷轴递到明怀帝眼前。
后者看着那血色卷轴,明显动摇了,随后不多时,便接了过去。
叶贵妃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沧家的寂灭剑法她是没有的,这卷轴里,只是一卷坤山道人给她的邪术,助她到时偷换气运,瞒过天道罢了。
时镜几人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宫的。
晚了怕又有人拦着,便谁都没有告诉,提前出宫。
事实证明,时镜这么做十分有先见之明,在几人走后不久。
蔡将军便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让人封锁了全部的宫门,结果都没有拦住人。
一问才知道,人早走了。
时镜将青琅带出宫。
由于半妖在任跟妖族之间的地位都很低下,青琅从小都习惯了看人眼色。
出宫后很识时务地就告知了时镜等人一切,带他们在一处破庙找到了被困多日的蔺如玉。
不过被找到的蔺如玉状况很差,眼眶满是血丝,全然不似刚遇到时的翩翩公子。
甚至刚来的时候,看到时镜还想要攻击她。
但被时镜一剑撂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蔺如玉,半天都没爬起来。
冯悠悠担忧道:“他不会是摔坏脑了吧?”
时镜回:“那应该没有,我没用全力。”
冯悠悠:“你那还叫……没用全力?”
那要是用全力,该多可怕?
看着一扫方才的凶性满满,变得乖巧无比的蔺如玉,还有如今也不敢反抗了的青琅。
冯悠悠仿佛悟了些什么。
为防止此刻神志不清醒的蔺如玉再次暴起伤人,时镜果断决定先将人绑起来。
随后就让杜鸣上,“四师兄,交给你一个任务。”
杜鸣摩拳擦掌,“啥任务,小师妹你说。”
时镜指着坐在那的蔺如玉,“打醒他。”
杜鸣:“啊?”
时镜没解释说为什么,杜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在落拳时。
时镜忽然提醒,“刺激他的太中脉跟玄冲。”
冯悠悠还在不解时,旁边的商旻白跟年秋轩都已经反应了过来。
太中跟玄冲时修士最关键的两处要门,主司灵台清明。
眼下蔺如玉这个情况,明显是心魔作祟,那么用此法再合适不过。
果不其然,在杜鸣刺激了两处经脉后,原本狂躁不安的蔺如玉,一下镇定了下来。
又过了会儿,他缓缓睁眼,眼神清明了不少,看着时镜,“时道友,我……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就是疯牛病发作险些伤人而已。”
蔺如玉:“……那是何病?”
知情的杜鸣几人不知时镜为何选择隐瞒,但也没戳穿。
随后时镜问了蔺如玉一些问题,但他唯一只记得自己当时在塔内闭关修炼,随后意识就不清醒了。
剩下的那些,他知道得还没时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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