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掌印迎上时镜的剑气。
阴观音被激怒,成百上千条鬼手从四面包抄来抓她,时镜御剑飞速躲避。
众人见时镜直接莽上去跟阴观音对战,都以为她不要命了。
“时镜她是疯了吗?”
“这都敢上,真不怕在此身死道消啊。”
时镜之所以会先攻击,是因为方才在神识空间里,黑炭剑告诉她这观音像跟脚下这座法阵是一体的。
拖得越久,便会越强。
时镜传音将情况简述给杜鸣跟商旻白几人。
杜鸣当即布阵,准备用阵辅助时镜斩杀祂。
冯悠悠帮忙打下手。
年秋轩望着上面,忽然他瞳孔放大,失声道:“时道友小心后面。”
四面八方包过来的鬼手将时镜包缩在里面。
一个巨大的手掌显现,并缓缓收拢,要将时镜碾碎在掌心。
年秋轩想帮忙,施出几个咒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两道暴烈的剑气从下方斩来,将那鬼手通通斩下。
阴观音只有眼白的眼眶剧烈抖动,随后落下两点瞳仁,盯住商旻白,“杀戮道,寂灭剑法。”
阴观音的声音笼罩整个皇宫也绰绰有余。
但大多修士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只有萧珂跟年秋轩,眼里出现了异色。
阴观音虎视眈眈地盯着商旻白,注意力已完全不在时镜那里。
“师妹,我来阻祂。”商旻白给时镜传音:“你找机会进攻。”
说完他化作一道剑光,飞向阴观音正面。
观音厉啸,无尽鬼手卷土重来,却都被尽数斩于剑下。
久未渴血的上邪凶性越发的大。
商旻白也无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眼中薄红弥漫,心性不稳。
阴观音见状尖笑道:“你所修剑道,本就是世间最凶最恶,如今又持此凶剑。”
“迟早有一日,你会成为比吾更大的灾祸!”
话音入耳,脑海里浮现出一幕画面。
烧不尽的火焰缭绕在周围,天地崩塌。
火海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持着剑,散发,眼瞳烧着滚滚仇恨。
还有不知道谁的声音在诅咒:“你以杀入道,日后必定不得好死!”
上邪发出蛊惑的血光。
一根鬼木藤趁机从背后靠近商旻白后心。
就在阴观音将要得逞时,忽然祂狂叫了起来。
原来是时镜找到了祂的命门,方才将剑一把戳了进去。
直直插入命门的剑,让阴观音痛苦无比,鬼木藤也跟着狂暴起来,“今日你们谁,一个也别想离开!”
下一刻,被刺中的命门竟然在缓慢地自我愈合。
时镜的剑还拔不出来了。
“一个金丹修士也敢在吾面前班门弄斧,吾先吞了你。”阴观音此刻凶相毕露,已完全不再是方才宝相庄严的样子。
冤死的阴魂被祂镇压在底座下,不停地哀嚎,声音让几个修士受不住吐血昏迷。
而阴观音全身都染成了黑色,阴气森森。
果真不愧为阴观音。
狂暴的鬼木藤四面八方地卷来,时镜已失去剑,所以阴观音毫无顾忌。
眼看着鬼木藤就差一点将人抓到,忽然一道跟商旻白截然不同的剑气,斩断了所有鬼木藤。
阴观音震惊,“你不是没有命剑了?”
藤条化作的鬼手坠落地面。
时镜的面目渐渐清晰起来,她手中竟什么也没有。
但刚才那道强悍得一点也不输给当世剑道天才剑气,的的确确是她发出来的。
“曾经有人告诉我,剑修的心便是要一往无前。”
时镜一字一句道:“所以有没有剑,又重要吗?只要心中有剑,何物都能为手中剑。”
字字传入耳中,商旻白一震。
阴观音更加震怒,“大言不惭。”
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遮天蔽日。
商旻白眼下被困住,杜鸣几人又在忙着布阵和对付狐妖,无暇抽身来帮她。
时镜似乎已避无可避。
看着手掌下那道渺小无比的身影,时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喘匀,那只手忽然在空中化作齑粉。
商旻白一剑斩下,又旋身一斩,阴观音猝不及防被斩下法身上一只手臂,怒吼震响天际。
阴魂被释放,一只只鬼手从阴观音座下伸出,将此间化作人间炼狱。
这时,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出。
随后一个佛手从天而降,压在了那阴观音身上。
佛子缓缓走出,他身边悬浮着一张金色的袈裟,无数经文环绕。
他静静看着叶清儿,眼中无波无澜,“你杀孽太过了。”
叶清儿想大笑,被年秋轩一个咒文击飞。
“师妹,趁现在。”商旻白道。
时镜将剑用力拔出,一瞬间天边化出万千道剑影。
从皇城里看,这些剑影阻成了一把苍穹之剑,气势震天撼地。
阴观音想逃,被杜鸣的阵法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着这把剑重重斩下。
阴观音在不甘中化做了飞灰。
叶清儿也受到反噬,喷出一口血,脸色迅速灰白。
“狐妖,你还不浮诛。”佛子看着她,“百年前便是你伙同邪修,用邪物害了我门中前任佛子。”
“如今再造杀孽,奴役百姓,万死也难辞其咎。”
叶清儿抹掉嘴角血渍,“臭和尚,这么多废话,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我叶清儿才不会乖乖伏诛。”
“因为我说了,就算死我也要拖着你们一同陪葬!”
叶清儿体内忽然大放光芒。
“拦住她,她要自爆。”时镜说。
然而众人战到此时,体内灵力都已经快空了,哪里还有余力拦下她。
叶清儿也难说不是看中了这点,才决定自爆的。
狐妖的肉身寸寸龟裂,她还在大笑,“你们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佛子叹息一声。
他轻轻一点金袈裟,“去。”
袈裟飞去,金光倾泻,笼罩在狐妖身上。
明明轻飘飘的,她却宛如泰山压顶,闷哼一声,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压回了原形。
随后一颗妖丹飞向佛子,佛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捏碎了。
丹碎的那一刻,血祭阵解开,城中仿佛被静止的时间重新流转。
人们还不知发生了何时,只是看自己呆站在原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在这里?”
“哎呀,再不回去怕是那婆娘又要发脾气了。”
天边的雷霆散去。
冯悠悠松了口气,“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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