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宗的人在入口统计宗门人数。
赵玉均眼都要花了,疲惫地抬眼问:“都出来了吧应该?”
身旁的师妹翻翻名册,迟疑道:“好像还有一个。”
旁边传来砰的一声。
随后便是其他弟子的惊呼:“赵师兄,你振作一点啊!”
赵玉均缓缓摆了摆手,“师妹你告诉我,还有哪个宗门没出来。”
“是逍遥宗。”
云黛环视四周。
的确大部分宗门的人都出来了,只有时镜还迟迟不见,该不会真被她乌鸦嘴说中了吧?
赵玉均揉揉眉心,“过时辰不出的话就遭了。不行,我得去找找长老他们。”
他起身去找各派长老。
正好长老为了关闭秘境,都来了入口。
可赵玉均把缘由述说后,却遭到了长老的呵斥,“怎能为了个小宗门,延后关闭秘境。”
“若是因此导致秘境灵气流失,你能负得起责任?”
说话的长老白发须眉,端的副仙风道骨的姿态,说话却毫不客气。
语态高高在上,视人如尘埃。
赵玉均皱了皱眉。
“各派长老随我一起,关闭秘境。”白眉长老冷淡地收回眼,双手结印。
“赵师兄,怎么办?”师妹来问:“要不找本派长老。”
此时秘境入口已在缓缓闭合。
赵玉均心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正叹气时。
雪白的剑光划过。
闭合到一半的秘境被生生撕开道口子,随后摔出三个灰头土脸的人。
白眉长老惊怒,“哪来的无知小辈,竟敢擅自开秘境结界!”
时镜从地上爬起,理都没理他。
长老更加愤怒,“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时镜这才眨眨眼,“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更年期到了。”
白眉长老被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厥过去。
“你你你……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这么不懂规矩。”
“我是逍遥宗的,这是我师兄自己画的符咒。”时镜瞬间面带笑容地冲上去。
也不知哪掏出一大把用剩的符咒,塞给那长老。
“我们逍遥宗的符咒,防水防火还防盗,谁用了都说好!”
白眉长老低头一看。
皱巴巴的符咒,上面还画着一只乌龟。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咬牙切齿问:“这就是你说的,谁用了都说好的符?”
时镜:“拿错了,重来一次。”
随后她反手又掏出来两张正经的符。
白眉长老接过去看。
本来脸色还算和缓,直到他认出上面歪七扭八的纹路组合起来是一串字。
字只有两行。
振聋发聩。
“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谁买谁是大傻叉?”旁边一个无知弟子逐句念出上面的字,脸色变得很精彩。
时镜把这种符推销给飞仙门的长老。
那岂不是说,她觉得他们都是大傻叉?
弟子抬头望天,假装自己啥也没看见。
长老气得手不停抖,“我门派向来亲和,不与人结仇。”
“敢问这位小友,我们飞仙门是如何招惹了你,你要对我们有如此大意见?”
“我对你们没有意见呀。”时镜说。
长老指着那叠符,“那这是什么?”
时镜笑出一口白花花的牙,“是我这个无知小辈,对长老您的一点心意。”
见白眉长老被时镜气得快呕血。
萧珂快步走上去,呵斥,“时镜,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竟对长老也如此不敬。”
时镜从前在飞仙门中并不算出挑,因此白眉长老先前才未认出她。
此时他重新打量时镜,不一会儿,便露出轻蔑目光,“原来你就是被寒霄真人赶出门派的那个废灵根弟子。”
他冷哼一声,“这么没规矩,怪不得寒霄真人不要你。”
白眉长老这一提及。
众人瞬间就想起来了时镜原来的身份,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
赵玉均也喃喃了句:“原来她就是那个杂灵根啊。”
“师兄,你说什么?”同门的师妹问。
赵玉均复杂地看着时镜,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
本身就废灵根。
又有那样一个姐姐,人人都会拿她俩来比。
时镜日日受这排挤贬低,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一句你说错了,不是寒霄真人不要我。”时镜顿了顿,说:“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众人闻言很是惊讶。
白眉长老更是粗着脖子道:“正常人能够进入仙门,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更别说还是你一个杂灵根进我飞仙门。”
言下之意就是,飞仙门肯收时镜。
她都得感恩戴德了,哪来资格这么狂。
时镜却忽然一笑,问:“长老既然认出了我,那应该知道寒霄真人当初重伤闭关。”
“是得了一株仙草才得以保住一身灵力的吧?”
长老脸色一变。
这件事在飞仙门中,向来是隐而不宣的秘密。
可时镜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萧珂面色一沉,冷声喝道:“时镜,别说了。”
时镜却接着说了下去:“不巧,救了寒霄真人命的仙草,其实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那株仙草本是给我洗筋伐髓用的。可最后,它没落到我手上,反倒被送给了寒霄真人。”
原身的母亲本来是个凡界大族的女儿,后来落魄了,就没剩多少东西。
仅剩的都留给时镜了,其中就包括那株能洗精伐髓的仙草。
换句话来说。
寒霄真人的伤愈,是拿时镜的仙途来交换的。
仙途有多重要,每个修真者都知道。
瞬间沦为众矢之的的飞仙门弟子,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过我心胸宽广,不跟你们计较,离开了飞仙门,往事不愿再提。”
时镜笑着看白眉长老,“如今你反过来说是寒霄真人不要我。那么,你们飞仙门是想忘恩负义么?”
长老脸红了又青,手紧攥成拳。
在这瞬间,他对时镜起了杀心。
金丹级别的威压压下来,气势磅礴得令人窒息。
时镜闷哼一声,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嘎吱的声音。
小腿隐隐发软,仿佛随时都会跪倒。
时镜抬起头,看着长老高高在上的神色,她缓缓挺直了腰板。
他要她下跪。
她偏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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