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白完后,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商旻白莫名紧张起来,“小师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我没想到而已。”时镜幽幽道。
还真被她乌鸦嘴说中了!
不仅大师兄,二师姐跟四师兄,现在好了,连三师兄也有隐藏身份。
时镜都麻了。
甚至在发散思维,想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会不会也有另外的大号。
剑灵的嘲笑声,此刻听上去是那么的刺耳。
时镜冷笑一声。
心里默默数着秒数。
“啊!”
剑灵对着出现在识海里的一颗黑黢黢的蒜尖叫,“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有拇指大小的蒜头,杀伤力却大到剑灵都受不了。
“这可是好东西,你就跟它呆一块吧。”时镜说完,无情封闭了识海,不让它出来。
这是她在梦境中学的招数,以神化物。
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以后没事,就丢一颗进识海好了,让那个聒噪的剑灵学会闭上嘴,省得成天炒她。
剑灵:……我谢谢你啊!
“其实,这都是掌门要求的,隐藏身份,不能暴露于人前。”商旻白又说。
时镜拳头硬了!
好好好,她就知道跟顾九寒脱不了干系!
远在千里之外的逍遥山上,躺在树上睡得正香的顾九寒忽然打了个喷嚏。
咚!
他掉到了地上。
紫衣白发的仙人扶着腰,骂骂咧咧,“哪个孙子,又偷偷躲在背后骂我,跟那傻逼天道一个样。”
轰隆隆!
像听到有人议论自己,滚滚雷蛇在云层中翻滚,仿佛随时会有万钧雷霆落下。
每响一声,顾九寒就疼得一抽,体内禁制扯动这具身体疼得他咬牙。
忍无可忍的他,朝天边竖了个中指。
轰!
一道水桶粗的雷光轰然砸下,却只是劈烂一间茅屋。
别说是雷了,就连残余的雷光都不敢靠近顾九寒半分,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小麻烦。
片刻后,拍开眼前的沙尘,看着眼前被毁于一旦的茅屋,顾九寒啧了一声。
徒弟的房子被劈烂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时镜还不知道自己无辜的房子,在不久前遭遇了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商旻白的另一个身份。
也懂了,为什么她师兄总是画些稀奇古怪的符。
原来不是在研究……是真的想毁灭仙门。
想到她曾经在师兄阵法图后面画的小猪佩奇,她不禁捂脸。
“师兄……我以后不乱动你东西了。”时镜下定决心道。
果然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旦知道了,就会控制不住脚趾抓地。
在凶阵图上画小猪佩奇,不知道她怎么敢的!
商旻白微怔,虽不知她为何这么说,但还是很认真跟她道:“你可以动。”
他不介意。
“你们两个竟然从梦妖手里活下来了!”惊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妖凰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满脸的不可置信,那神情活像看到了尸体半夜爬起来蹦迪似的。
但比他更震惊的,还大有人在。
“你……你不是妖族!”谪仙惊诧地看着时镜,道。
时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被梦境洗刷了一遍,二师姐给的丹药效果正好给刷没了。
谪仙也不是蠢的,自然就感知到她异与妖族的气息了。
而先前的一切不解,放在时镜是人族的基础上,都得到了解释。
“原来你自己就是人族,怪不得,你身边会带一个人修!”谪仙冷笑道,恶狠狠瞪着她。
时镜不明白,她是人族又怎么他了?
对此,妖凰的解释很奇怪,眼神也很怪,“也许是他看不惯你们人修吧。”
他边说边扫一眼商旻白,想到后者前前后后对谪仙做的那些不能称之为人干事的举动,内心唏嘘。
看着时镜,谪仙冷笑了一声,妖族与生俱来的傲气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把我绑来,要我跟人族妥协,绝无可能!”
人跟妖族因为数年前那惊天一剑,一直不和。
身为九方妖王之一的谪仙,表现得如此抗拒也实属正常。
时镜打量了他两眼,目光不经意扫到他脖颈下两片白羽,眸光一动。
随后她问了妖凰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无炎城如今变成一座死城,那要如何才能进去?”
妖凰愣了一下,道:“那里已被永夜之火焚为废墟,成为一大绝地,妖王都不敢轻易涉险。若想跨过,唯有仙古年间流传至今的一族有计可施。”
说到后面,他情不自禁看向了谪仙。
顿了顿,把后面补充完整,“就是鹤仙一族的本体,只有他们能凭着真仙血脉飞跃永夜之火。”
“妖凰,你背叛妖域与卑鄙的人修为伍了吗!”
面对谪仙愤怒的质问,妖凰置若罔闻。
他能有什么过失?只不过是犯了个人人都会犯的小错罢了。
毕竟这女人太恐怖,完全不是一般妖能招架得住的!
只见一向目高于顶,不屑于跟其他妖族交谈的妖凰和善地拍了拍谪仙的肩,语气沉重。
“谪仙兄,你且去吧,我会连带你的那份好好走下去的!”
谪仙嘴巴不可思议地张大。
这混蛋,就这么把他卖了?
“妖凰,等我从这里出去,一定设法踏平你凰火城,你给我等着!”
疯狂叫嚣的谪仙,忽然右肩上轻轻搭上了一只手。
明明是轻柔的力道,却重如千斤,一瞬间,令他遍体生寒。
他嘎吱嘎吱地扭过头,对上时镜灿烂的笑靥。
少女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第二遍的话,“仙试试就逝世鹤呀,还没骑过呢,正好试试。”
他眼神惊恐极了!
试什么,试试就逝世吗?
“你别过来,我不要!”谪仙惨叫的声音刺耳无比,“我不当坐骑!”
一番折腾后,时镜给化成本体仙鹤的谪仙戴上了心爱的项圈。
金色的项圈套在仙鹤纤细的长颈上,优雅万分。
时镜满意地笑了,“果然合适。”
而事实证明了,再犟的鹤也顶不住被辣手摧花。
一刻钟前死也不当坐骑的谪仙,现在即使被套上项圈也乖乖的,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宛若死了一样。
一阵凉风吹来,它赤裸肥美的大屁股狠狠打了个颤!
而被风吹起的,不是它屁股上的羽毛,是它逝去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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