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停顿了片刻,身边的分身就挥剑冲了上去。
杜鸣被吓得够呛,“卧槽,一言不合冲我来啊?当软柿子好捏是吧!”
他洒出两支金色算筹。
还没等杜鸣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左边剑光一闪 那分身鬼魅似地到了他左手边,身法诡异莫测到,连杜鸣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程度,毕竟在这之前,这分身还是在他面前的!
算筹直接碎了一根,只剩另一根,在苦苦支撑。
这还是杜鸣算筹结实。
要不然的话,决计挡不住这一剑。
而为了挡住那道分身,杜鸣几乎是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灵力疯狂往仅剩的那支算筹里灌。
边这样做着,边用传音符喊话时镜,希冀她可以听得见。
“小师妹,你师兄我已经拼了!”
“你赶紧想办法,出来啊,要不然的话,你出来后就得给我准备一副棺材躺进去了!”
杜鸣的叫喊声太过凄厉。
梦境中,时镜忽然听到一丝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忙着乱砍的商旻白还有心思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觉好像听到了四师兄的声音。”时镜没多放在心上,凝重地看着周围不断被商旻白破坏,却又不断重合在一起的花草树木。
就像水一样,切不断。
不过普通的剑法切不断,不代表换别的办法,也做不到。
时镜眼睛微微一亮,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跟剑灵沟通:“等会儿,我需要借你之力,破开这里。”
剑灵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有什么办法?”
“那就得看你了。”时镜饱含深意地轻笑一声,说:“在剑冢引发那样的动静,你总不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灵剑。”
“那把断剑都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没理由你做不到吧?”
时镜这话是有一点激将法在里面的,办法不用多高,有用就行。
涉世未深的剑灵本就对那把断剑看不惯,没有剑会喜欢,自己的剑主跟别的剑靠得近的。
哪怕是断了的剑也不行。
“你在说什么瞎话,我怎么可能比不上,那把残剑!”剑灵果然上勾了,咬牙切齿地道。
“说吧,你想怎么做?今日若是破不开这里,我以后就专职去铲土!”
饶是时镜听闻此言,也不由得微微咋舌,发这么重的誓,看来是动真格了。
这样也好。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跟剑灵说了下。
听完之后,剑灵直呼她疯了,“什么?你要用剑域!”
“你现在才什么修为,元婴你就想用出剑域?”
剑域一般来说,没有修为门槛,但大多数修士到了那个修为,也未必在剑道上就有那造诣。
何况,剑域是靠一点点磨砺才能得出来的。
像时镜这样临时突发奇想,就想试一试,跟疯子简直没区别。
活了快上千年的剑灵,也算见过不少疯子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剑修不疯不安稳。
但它也是第一次见疯成这样的。
“你这是拿自己的修为,跟命在赌。”剑灵的声音绷得紧紧的,有种几乎无情的冰冷。
“你知道一旦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强行拔苗助长,失败的话,不仅你的道基,就连你自己也会没命。”
“你说的,我都知道。”时镜却只是说。
剑灵一下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带着点别扭地说出三个字:“云断海。”
它解释说:“是我的名字。”
这把从一开始,就在时镜手里的本命剑,在这一刻终于让她得知了,它本来的名字。
这一瞬间,时镜心里突然多出了股奇妙的感触。
好像之前那些打打闹闹,都不过是跟这把剑磨合的过程,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它。
隐约间,云断海跟她之间,似乎形成了一条别人都看不见的丝线,牵着她们两个。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忽然在时镜身边凝聚成形。
只不过,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缥缈,只有时镜能看到他。
就连商旻白这样观察力极强的,也只是隐约感到身边多了个人,露出警惕之色。
不过在时镜解释说,是自己的剑灵后,连这一点警惕也很快被打消了。
既然是剑灵,那就没事了。
云断海的人形年龄很小,气质矜贵,看着就像谁家偷跑出来的小公子,跟他的剑身不说完全不像,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他睁着双金色的眼眸,很骄矜地抬着头,对时镜说:“你要用剑域,我这个样子,才能帮到你。”
刚说完,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还兴起地摸了摸。
“手感挺好。”
剑灵气得一把打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不要动手动脚,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时镜低头 看着他目测也就才一米四左右的身高,诡异地迟疑了一小会儿,“你说得有道理。”
“我不是指这个!喂,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看不起我!”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活了八百多年,你的岁数还没我零头大!”
云断海估计是以前在剑冢里待得久了,寂寞太长时间,现世之后,难免性格就有些跳脱。
不久前也才只稳重了一小会儿,就立刻打回原形了。
“说够了,该做正事了。”时镜敛去脸上的笑意,身上的气势变得极为凌厉,都不像是平时的她了。
剑灵见状,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应该是明白劝不住打定主意了的时镜。
于是嘴唇嗫喏了下后,就化作道光,钻入了剑的本体中去。
同一时间,时镜手中的命剑,像之前那两次一样,褪去了上面斑驳的锈迹,变成了一把精美绝伦的银剑。
剑息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上面,危险又迷人,剑刃上折射出冰冷的锐芒。
“师妹。”商旻白停顿了一下,过了良久,他看着时镜,说:“小心。”
“嗯,我会的。”时镜应了一声,全身心倾注在手中的剑上。
周围的气息要淡去了,这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什么情绪都没有,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焦急,有的只有她,还有手中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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