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骂骂咧咧地掏了灵石。
三秒后当手上的笔刷刷地舞起来的时候,她不得感叹一句。
时镜偶尔还是有点用的。
两支毛笔绑在一起,下笔如有神助。
过了会儿,云黛有些写不动了,甩了甩麻痹的手。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旁边一直没有沙沙的写字声。
云黛狐疑地往身旁瞄了一眼,没看到人。
往桌底下扫。
很好,果然时镜正趴在地上睡觉。
想到自己刚才拼命抄时,她却在睡觉,云黛就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时镜,你还抄不抄了!”她压低声音。
“抄什么?”时镜迷糊睁开眼。
“抄书啊,你做这玩意儿出来,不是为了抄书?”
时镜:“哦,不是。”
云黛睁大眼,“那你是为了什么?”
时镜闭上眼,顺带翻了个身,“为了更好的摆烂。别问了,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云黛蹙眉,“难道你还能让人帮你写不成?”
收到自家师妹传讯的商旻白,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的老头睡得正熟。
即使他就从面前走过,也没有睁眼醒来。
商旻白一进来,就收到了云黛怪异的注视。
他心里存疑,但没有理会,径直找到了躺地上的小师妹时镜。
“师妹,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他顿了下,“是什么?”
时镜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师兄你终于来解救可怜的师妹我了。”
“英明神武的三师兄,快帮我把这些书抄了吧!”
商旻白看着面前堆成山的书,“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
“长老要三日抄完这一层书,这还不够急吗?”
商旻白:“我的意思是……师妹你犯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担?”
时镜眨巴了两下眼,“三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商旻白暗下决定。
下次一定要让四师兄跟师妹一起,他再也不相信师妹这张骗人的嘴了。
逍遥宗后山某处,杜鸣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叹息,“师妹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
时镜想尽各种办法,终于在三日内,抄完了整层的藏书。
交上批阅时,桐长老摸着下巴说:“重明宗的阵谱大全是最全的,一般人抄一遍都够呛,何况三遍。”
“长老,我抄完了。”时镜冷不丁插嘴进去。
长老神在在地点头,“就算抄不完,能长个教训,也是……”
“等等,你说你抄完了?”
桐长老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整整一层的藏书阁,她竟然抄完了?
桐长老一脸难以置信地翻开卷轴,然后看到上面歪七扭八的字。
长老嘴角抽搐,“你这是什么鬼画符的字?”
“管他那么多,抄完不就好了。”时镜一副爱咋咋的反应。
桐长老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让她回到讲堂里。
时镜累趴在桌子上。
赶了整整三天,感觉身体被掏空。
旁边响起讥讽的声音。
“交流第一天就被罚抄书,该说废灵根就是废灵根吗?”
“怪不得进野宗门,也只有那收她了吧。甲子班的时瑶听说还是她姐姐,我都替她姐姐丢人。”
时镜被吵得睁开了眼,烦躁得要死,“你们好吵。”
弟子讲堂不是一起的,共分成甲子班、已亥、丙午,还有丁卯。
时镜只有练气,还是五行灵根,自然而然被分到了丁卯。跟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别宗垫底的弟子。
课不好好上,就会说三道四。
参与了议论的男弟子冷笑,“废物还不让人说?”
时镜也冷笑。
男弟子见状瞬间警惕拉满,甚至灵剑都要召出来了。
谁知时镜竟然举起手,“长老,有人扰乱课堂纪律。”
被她明晃晃指着的男弟子很想骂娘。
这人不讲武德!
“符咒一道,你们应该都学过,不用我再多教什么了。”桐长老清清嗓子说。
听到学符,时镜睁开了眼。
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时镜,看你很想上来试试,你就过来露手吧。”桐长老点了时镜上去。
时镜掏了几张符上台。
桐长老皱了皱眉,却也没置喙什么。
说不定是不熟练,想照着画呢?
可时镜把那几张符纸往身前一摆,直接坐了下来“最后几张符,打折促销啊。”
“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桐长老脸唰的一黑,“时镜,你在干什么?”
时镜无辜地眨眨眼,“卖符呀,不是长老你要我上来露一手的吗?”
“我是让你画,不是让你卖!”桐长老感觉到一阵窒息。
“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时镜遗憾地叹口气,掏出张干净的符纸。
右手握笔,照着符纹的样子准确的描绘。
桐长老欣慰地点头,心道这个传闻中的废灵根,也不是那么不像样。
“画好了给我看看。”桐长老说。
时镜停顿片刻,把画好的符放进了他手里。
“符纹描绘得不错,你在符道上,出乎意料的有……”
桐长老狐疑地抬起眼,“我话还没说完,你跑到墙角去干什么?”
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的时镜嗫喏了一句什么,桐长老没听清。
正当他想过去时,手上的符纸砰的一声炸了。
而时镜又重复了一句。
这次他清楚地听见,她说的是:“主要是怕符炸到我。”
桐长老:“?”
那她就不怕炸伤长老吗!
时隔半日不到,时镜又喜获石穴面壁一日。
而她进入重明宗后,短短两日就二次中伤一位长老的事,迅速扩散至整个宗门。
所有人都知道了时镜的光辉战绩。
重明宗关人禁闭的石穴,在主峰的后山。好处是很安静,坏处是太安静了。
除了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剑痕,就只有守山的矮个子老头。除了他们俩,连个活人都没有。
矮个老头把时镜领进洞穴,走时阴森森地笑,“后山处罚过很多不听话的弟子跟灵兽,怨气很重。”
“姑娘独自呆在这后山,晚上也要小心了。”
他指着已经渐渐昏暗的天,满意地看到时镜的脸慌张起来。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送你出去的。”老头嘴角勾起诡谲的笑。
时镜摸着空落落的肚子,“那你能送点吃的过来吗?”
“要关一整天呢,我怕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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