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灭的话,时镜并没有质疑,即使以时瑶当初的修为跟天赋,完全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而无灭也交给了她个办法:“你神识强度比一般修士都要高。”
“要是你想确认我说的话,可以用这个。”
他伸出手,掌心一枚靛蓝色的青色纹路,隐隐散发着风息,“把这个藏到识海里,需要的时候就用神识提取出来,一扫便知。”
无灭说完,定定地看着时镜的反应。
识海是很私密的,对任何人都不例外,即使他是时镜的剑灵,在主动说出刚才那些话时也察觉不妥。
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丝期盼。
时镜看着无灭掌心里的东西。
“你要是不想要,也可以。”无灭作势要收回去,就当做无事发生。
时镜却一把拉过他手,道:“放进去吧。”
小小印符种入识海,时镜仔细感受了下,没有任何的不适。
可能是无灭跟她神魂相连本就深刻,沾染了他气息的东西,对于时镜来说也不算外物,因此才能接受得这么容易。
“你就这么放进去了,不怕我害你?”无灭神情复杂地数。
“你能怎么害我。”时镜回答得随意,就眉把这种可能放在心上。
无灭想要反驳都反驳不了。
剑灵的确是伤害不了主人的。
两人之后从房间离开,原因是时镜收到了商旻白的传音,说杜鸣的死魂虫有所感应,他们要出发了。
时镜迅速来到几人面前,扫了一下这次的人。
除了她与商旻白,便是楚寒衣跟邀月,他们说什么也要参与进此事中。
“时道友,都准备好了,走吧。”楚寒衣颔首,道。
邀月站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时镜点了下头。
“跟着死魂虫走便是。”杜鸣放飞了手中的死魂虫,“我之前让它们尝过飞仙门那群人的气味,只要放出去,便会顺着自己曾经嗅过气味寻找,一找一个准。”
凉风习习。
苍凉得月色照在脸上,天穹上连一丝星光也无,干干净净的,就像块巨大的幕布,只有一轮皎月突兀地悬挂在上面。
死魂虫飞的速度并不快,时镜他们御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本来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絮。
忽然,死魂虫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振翅的频率瞬间加大。
翅膀震动造成的沙沙声,一下子包围了他们。
“怎么回事?”洛婉清停下。
杜鸣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啊,不该是这样的,我都豢养这些虫子好多日了,按理说不该不听我话才对。”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那一大群死魂虫,乌泱泱飞了出去。
其余人来不及反应,也跟来过去。
只是死魂虫费得太快。
加上它们怕生人,时镜就不敢离得太近。
这样一来,竟是让那死魂虫险些逃脱了掌控,差点就连虫都找不到一只了。
还好杜鸣以防万一,手上备了只金色的死魂虫。
“此乃皇虫,没有一般死魂虫的能力,不过所有死魂虫都得听它的。”杜鸣说:“跟着它便能找到,丢失的那些死魂虫。”
果不其然,他们跟随着皇虫的指引。
没多久就在一处空地上,发现了几只零散趴在外的死魂虫。
杜鸣到来后。
那几只死魂虫感受到主人的气息,立刻从地上飞到他肩膀,而后被杜鸣从上面抓下来,给一股脑塞进了芥子袋里。
“你们先好好进去吧啊,乖。”杜鸣轻声哄道。
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的洛婉清:“你怎么连虫子也骗。”
“我这怎么能叫骗呢,死魂虫的习性就是胆小,大声呵斥会跑的,自然像我这样轻声细语最好。”
时镜逐渐走向前。
外面的空地上稀稀拉拉地趴着几只死魂虫,数量并不多,但是随着往那边地林子深入,数量就开始越来越多。
直到走到一处稍微鼓胀的土包前,时镜才停下来。
她愕然地打量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虫群。
死魂虫竟然时被这吸引来的。
这土包下面……究竟有什么?
商旻白落到她身侧,目光同样扫见了面前的土包。
锐利的剑气将土包轻而易举的揭起,而后露出了里面掩埋的十几具尸体。
沙尘飞扬。
死魂虫却兴奋得根本顾不上这些,飞到那些尸体上,啃食腐肉根残存的碎魂。
看到点点乳白色的亮光,被这些死魂虫吞吃入腹,时镜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神魂全都被搅碎了,只残留了小部分。”
“怪不得死魂虫飞到一半,会如此兴奋。”
死魂虫的口粮便是神魂。
虽然它被豢养的对生魂也有莫大兴趣,但它本来就是吃死魂的,感受到大片的残魂在这块,自然兴奋得无以复加。
这里就相当于它们的大型聚餐场所。
楚寒衣他们后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时镜与商旻白双双站着观望。
而他们面前是正在进食的死魂虫。
大群的死魂虫趴在尸体上,将那些人死前不甘的眉目遮得严严实实,乳白色的光点缓缓升向半空。
若是忽略掉进食时沙沙的声音,还有尸体上数不胜数的黑漆漆虫群,光看这一幕倒还有些看的价值。
“飞仙门的人全都死了?”邀月捂嘴不让尖叫发出。
“看样子是了。”楚寒衣神情肃穆,“还都被人搅碎了神魂,下手那人心思真是我前所未见的狠毒,对同道至交下手也就罢了,连神魂也不给留下。”
神魂被搅碎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没有再轮回转世的可能了。
这手段如何不狠毒。
“这里没有时瑶。”时镜找了一圈后,说。
她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事实上早在到这前,时镜心里就隐隐猜到了,如今眼下这惨剧不过是让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想罢了。
杜鸣看了一下,果然和时镜说的一样。
他道:“那多半就是她所为了,这些人对她毫不设防,要下手确实不是一件难事。”
邀月被他们的结论震惊得脸都白了,看时镜还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她脸都白了。
“为何……你们能如此从容?这可是她自己的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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