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用自己的实力去打拼出一条路,一条让别人看得起他的路。
“颂秋。”
许望钦回来时,陈颂秋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叫了一声,陈颂秋没有回答。
“陈颂秋,既然你不想见到我,我这就走。”许望钦拧了拧眉,原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又有些烦躁了。
“你回去陪着你的师馨儿,在我这里,我没有风情万种去讨好你,只会讨你嫌。”
陈颂秋双手紧紧的攥着,如果放在之前,她盼着许望钦能来陪她一起住,陪她和儿子一起生活。
可是现在……
“陈颂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搬出来,我顶着家里的压力让你搬出来。”
许望钦痛心的看着一脸陌生的陈颂秋,“这个月的工资,我也第一时间送过来。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在尽力……”
“你跟师馨儿在书房里做的那些事,我看到清清楚楚。害死我腹中胎儿是你们两人,逼的我精神失常的也是你们。
就这样,你难道还想让我在你面前卖笑吗?”
这几日陈颂秋想了很多,她惴惴不安,整日惶恐的时候,许望钦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连人都找不到……
这样的男人,她还要怎样去依靠?
再加上以许望钦现在的状态,就算告诉他又能如何?
他敢为了自己去得罪军政府的贵客?
“……”许望钦闻声目眦欲裂,他本以为陈颂秋的精神最近一直不太好,对他爱搭不理的,他也能理解。
却没想到陈颂秋摔下楼梯,胎死腹中,是因为亲眼看到了他跟师馨儿的荒唐事……
“就这样吧,许望钦。你我之间再也回不到在边城那时候的感情了。”
陈颂秋见他不语,也不想揪着过去为自己讨要公道,“以后子行有什么事情,我会去联系你的,缺钱的话,我也会给你要的。
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为了你我能活的自在一点,你还是别来了。”
她害怕,怎么能不害怕?
那个男人如今成了张少帅身边的红人,他随随便便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以报当年她和父亲对他的羞辱。
可是她现在无人可靠,只能躲藏起来,熬过这段时间。
在张少帅的军队没有离开盛城之前,她会一直躲着。许望钦最好也别常来找她,免得传到那个男人的耳中。
“颂秋……我不知道那时候你会看到。师馨儿给我下了药,我神志不清楚……”
许望钦如今已经重新认识了自己,他虽然能力不足,可他绝对不是好色之人。
可那段时间他对师馨儿格外的着迷上瘾,而且很痴迷与房事,肯定跟师馨儿下的药有关。
可如今说再多也没意义了……
“是。师馨儿的坏和毒是藏起来的,林书婉虽然跟我过不去,可她敢公然的对我宣战。
我知道自己没本事,不管是师馨儿的暗贱还是林书婉的明刀,我都没有办法反击,所以我躲着。”
陈颂秋轻哼了一声,指了指院门的方向:“你去忙吧。”
“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辞了军政府的工作,调去了训练场。”
许望钦这才想起自己来找陈颂秋,正是因为自己日后要常驻在城外的训练场。
“嗯,我知道了。”陈颂秋闻声松了一口气,以后许望钦不在军政府工作,至少可以避免跟张大帅的军队来往。
“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按时送过来,有假期的话,我也会来看望子行的。”
许望钦苦涩一笑,看着陈颂秋对他的疏远,不由得感叹自己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正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身边的人都受到了伤害。
师馨儿没错,陈颂秋没错,林书婉更是无辜。
有罪的是他……
许望钦离开后,陈颂秋强迫着自己走出烦躁,去了厨房张罗午饭。
最近这段时间,她跟许子行生活的很开心自在。
哪怕她辛苦一点累一点,她也愿意。
准备好午饭,欢喜的去接许子行放学,在路上还替他拔了些野草回来喂小兔子。
“许子行已经被接走了,他说他是您的朋友,是您让他来接子行的。”
“什么?”陈颂秋脸上的欢喜和期待瞬间变成了慌乱,“那他有没有说要带子行去哪里?”
“说带子行去饭店吃大餐。”老师回忆着:“应该是去金鑫大饭店。”
陈颂秋闻声朝着城中跑去,揽下一辆黄包车直奔金鑫大饭店。
她以为她和子行藏得够严实了,却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以他对自己的恨意,只怕会对孩子不利。
“怎么办?我进去是死路一条,可若是不进去,我的孩子……”
陈颂秋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金鑫大饭店门前的士兵,他们是张大帅麾下的,一定是跟那个男人一起来的。
“林书婉?”
陈颂秋在饭店门前踱步,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巧林书婉的车子停在饭店门前,她和父母一起下了车。
“林书婉,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陈颂秋?”林书婉顿了顿声,“风芷,你先陪着阿爸阿妈进去点菜,我很快就来。”
“书婉,许公馆的人怎么还来找你?”林母有些不悦,她不想再让许公馆的人给自己女儿添堵。
“她已经从许公馆搬出来了,估计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听听看。”
林书婉笑着解释着:“你们先去点菜,我都饿了。”
林家父母催着她快点来,林书婉笑着送父母进去,才转身淡淡的看向陈颂秋。
“陈夫人找错人了,我没有继续为难你,是我大度。
我怎么可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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