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小霞父亲舐犊情深,梁健说:“不好意思,伯父,没想到倒给你们添麻烦了!那行,你们好好照顾车小霞,等她状况好些了,我们再来看她。”
车小霞父亲听说梁健还要来,赶忙说:“不必了,不必了,梁部长,我们知道组织部工作忙,你是领导,事情肯定很多,哪能让你为了我们小霞这点事一趟趟跑医院呢!你放心,等我们小霞病好了,马上会去单位上班的。”
梁健哭笑不得:难不成车小霞父亲还以为我来看车小霞是为了让她早点去上班吗?
不过,车小霞的病的确是进了组织部之后才发出来的,也有许多人说,是因为组织部变态的加班作风,加上失恋,车小霞就崩溃了。
从父母的角度,无论如何都对组织部有想法吧?而梁健一出现在病房门口,车小霞便仿佛见了洪水猛兽般又是哭又是叫,若说梁健平时没有欺负车小霞还没人信呢!
这样想着,梁健便有些无奈了,面对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还真是百口莫辩啊!说了一声“上班的事情不急”,就走出了病房。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急匆匆地与梁健擦身而过。医生明亮的黑眼睛眨一眨,回头朝梁健匆匆瞥了一眼,目光如水,静静滑过,不曾停留,脚步轻盈地走进了病房。
从挽起的发髻,白大褂下修长的身姿,还有行走间的暗香浮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医生。女医生的目光,让梁健心里一动,为什么如此熟悉?难道是相识的人?还是在哪里见过?梁健停了脚步,想再进病房看看这位医生到底是谁!回头,却见车小霞父亲,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健,一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的样子。梁健无奈地笑了笑,只得朝电梯走去。这时,电梯正好开了,梁健便随着一群人进了电梯。
女医生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拍着车小霞的手,说:“小霞,我是阮医生。我来了。”车小霞原本直愣愣的眼神,听到这柔和声音,慢慢便有了一丝灵动,她把脑袋靠在医生的手臂上,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车小霞父母见医生一来,车小霞就平静了,欣慰地对望一眼。他们都知道了车小霞对“蓝医生”的依赖,心想,如果没有“蓝医生”该怎么办啊?
车小霞在医生的安慰下,终于平静了,服了一颗药丸,便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车小霞的父亲问道:“医生,对小霞,我们能不能采取一些更有效的方法来治疗?用什么先进的药物,或者花多少钱,我们都无所谓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请医生……”
看着车小霞父母满心期盼的目光,“蓝医生”说:“不需要再用什么药了。小霞是心病,药物只能维持一时的镇定,用的太多,只会造成药物依赖,对身体也会有损伤。从明天开始我会试着对小霞进行催眠疗法,如果她能通过催眠,将埋藏心底让她痛苦的东西倾吐出来、宣泄出来,效果肯定比用药好许多。”
车小霞的父母虽然不是太懂“蓝医生”的意思,可他们对这个女医生是绝对信任的,说:“一切都听医生的,只要我们女儿能好起来,要我们怎样都可以。”
从车小霞的病房走出来,女医生舒了一口气,从耳朵上解下了口罩,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显露出来。她不是别人,就是阮珏。车小霞和父母一直称呼她“蓝医生”,“阮”和“蓝”便是“R”,“L”的区别,在镜州方言里,这两个音基本分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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