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心想,这会谁会来敲自己的门啊?打开门,只见指挥长翟兴业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袋,站在门口春光灿烂地问:“还没睡?不打扰吧?”
梁健说:“不打扰。”说着让进屋里。梁健很觉奇怪,指挥长翟兴业这么晚来拜访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翟兴业进了房间,不慌不忙,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找了角落的一张皮椅子坐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啊,让考察组的领导艰苦一下了。这种板房住着肯定不舒服,我们住了这么久才慢慢适应过来,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睡不好。”
梁健笑说:“没什么,艰苦一两天也就过去了。指挥长这么晚来我这里,找我有事吗?”翟兴业一听,就如刚刚才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笑说:“差点忘记了,这个给你。”说着,就把那个信封袋双手递给梁健。
梁健不敢就接:“翟指挥长,这是什么啊?”翟兴业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几包香烟。刚才我也给杨部委他们拿去了,考察组的成员都有。”翟兴业所说的“杨部委他们”,其实并没包括熊叶丽。
有些礼物,大家都拿了,而你不拿,就是不尽人情。送一条烟,在当时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表示人家对你的尊重。这么晚了,翟兴业来敲门给他送一条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之前,他可能就是这样每个房间敲过来的。
但梁健还是推脱着说:“翟指挥长,不用这么客气,我并不怎么抽烟。”翟指挥长说:“抽不抽烟不要紧,这不过是指挥部的一点心意,说实话,我们都已经很难为情了,吃饭让你们在食堂吃,住宿在板房住,实在是很过意不去。这点心意,其实也算不得心意,就是让考察组领导写考察材料的时候抽抽的,请一定要收下。”
翟兴业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能把一些平常人不大好说的话也说得非常恳切。梁健倒是不大好意思再推了。翟兴业见梁健犹豫,就见机把信封袋塞入了梁健手中。梁健从袋口看到里面是烟,也就不探头去看,放在了床边柜子上:“翟指挥长,太客气了!”
翟兴业给梁健递了一根烟:“哪里算得上客气,应该说是我失礼才对啊!早在你来之前,我就从凯歌那里了解到你了。梁部长,既然是凯歌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白天,由于你们考察组刚来,下午又马上开始了考察,实在没有时间跟兄弟聊聊,说的也是应景的话,做的也是接待的活。兄弟感情方面,照顾不到,还望见谅。”
梁健感觉翟兴业说话,还真是够直白、够诚恳,中午餐和晚饭看他喝酒也都很爽快,他应该是一个爽快的人物!对他不由有几分好感,就说:“既然翟指挥长跟金凯歌书记是朋友,就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本身就是跟着市委组织部来考察的,这是公事,翟指挥长以公事的方式接待,并没有错。而且你们这么热情,我们已经感觉非常周到了。”
翟兴业说:“没有失礼就行。我听凯歌说,你以前在十面镇当领导,后来又到了区委组织部当领导?”梁健说:“哪里算得上领导啊,不过十面镇和组织部的确是我参加工作以来工作过的地方。”翟兴业说:“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梁部长看年纪还很年轻吧?”梁健说:“二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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