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烬一听这话,便立刻料到是小渊儿出了事,二话不说直奔梧桐苑。
陆卿菀扒了外裳丢给离苏,“拿去烧了,给我从头到脚弄一身新的来。”
凤青恒碰过的衣服,她多一秒都不想穿。
离苏捧着衣服急忙退下,整个王府都因为陆卿菀提到小渊儿而紧张了起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小渊儿就被离烬抱到了药房里。
小包子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可可爱爱的冲陆卿菀伸手要抱抱。
“母妃,怎么只有您陪渊儿玩儿,父王呢,父王不陪我们玩儿了吗?”
“渊儿乖,父王在忙,暂时回不来,母妃先陪渊儿玩儿好不好?”
说着话,不动声色的去摸孩子的脉,一无所获。
想了想,将大白薅出来,直接给小包子做全身体检,腾蛇也被揪了出来,中西医双管齐下。
折腾半晌,终于在小孩儿的丹田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阴影。
陆卿菀纳闷了,“像虫子又不是虫子,圆溜溜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大白蹲在陆卿菀肩膀上喵呜喵呜喊个不停,陆卿菀却听的一脸严肃。
“迷离蛊,好一个凤青恒,好一个南诏王室后人……”
陆卿菀轻轻怕着小包子的后背,“腾蛇,滚出来解蛊。”
小包子白白嫩嫩的手指被咬出两个小口子,疼的小脸儿都皱起来了,却忍着不哭。
陆卿菀心疼的不行,“渊儿疼不疼?
想哭就哭吧,我们渊儿还是小孩子,可以哭的。”
小包子扑闪着乌溜溜的眸子乖巧的不行,“渊儿不疼,母妃不哭。
上次父王被小蛇蛇咬过后病就好了,渊儿也病了,小蛇蛇在给渊儿治病是不是?”
小包子非但不哭,还大胆的去抓腾蛇的尾巴,奶呼呼的声音还不忘哄陆卿菀,给陆卿菀感动的不行。
差点小包子没哭,她先哭了。
“渊儿真聪明,让腾蛇咬一下,我们渊儿以后就再也不会生病了。”
紧紧地将小包子搂在怀里,陆卿菀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幸亏凤青恒得意忘形,否则,若是等迷离蛊成熟,这小包子得遭多大的罪啊!
哄小包子入睡,将人交给柔嘉,陆卿菀眼神凶的仿佛要大开杀戒。
“我在西北时,古南诏国王室那些人在上京,我在上京时,他们又在西北。
如今连世子都惨遭毒手,你们谁能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哪儿,谁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群下属垂首跪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端月默默走了出来,“主子息怒,属下也是才得到消息,古南诏国王室的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批。
他们分散在大陆各地,在上京、西北和南地都有。
属下怀疑,这些人故意装傻,看似被新帝和谢时雨,叶贵妃等人利用,可实际上,暗地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此番给小世子下蛊,便是他们有意向新帝靠拢的一个信号。”
陆卿菀小脸儿阴沉,看那眼神像是要削端月一顿。
“当初你与我说,他们被凤青恒蒙蔽,误信了我就是那种用巫蛊之术害人之人,还要清理门户。
如今中蛊的却成了小渊儿,怎么,这么一个幼龄小儿也成他们清理门户的对象了?”
端月一脸汗颜,正要解释,门被人咣当一声踹开。
唐骁风风火火闯进来,“不好了王妃,钦天监那群老牛鼻子说您是什么太阴入天府,嫁于王爷,有违天命才会克死王爷。
如今当众上书新帝,要新帝纳您为妃,新帝已经在与礼部和宗正寺商议此事了!”
唐骁是真被这消息给惊到了,一路风风火火闯进来,话说完,才看到离烬他们都要跪在地上。
愣愣的看过去,对上陆卿菀阴沉的眼神,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给陆卿菀看的直扶额,“这是何时的事情,朝中官员们对此都是什么反应?”
唐骁本能的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药房的气氛更不对劲。
求生欲让他选择了有问必答,“就在一个时辰前,钦天监的人先来见了新帝,然后新帝就召见了礼部侍郎和宗正寺卿等几位大臣。
卑职听那些人还挺赞成此事的,卑职出来的时候还听谢文忠说只要王妃入宫,玄甲军便是新帝的囊中之物。
王妃,此事您决不能答应啊,一旦答应了,您自己和玄甲军都会遭殃的。”
陆卿菀不置可否的挑眉,“你既知晓新帝是为了玄甲军而强纳我为妃,你觉得我不答应,他就能打消这主意?”
唐骁张口结舌。
他的确看不上凤青恒,可同时又无比清楚,即便他再看不上新帝,只要凤青恒在帝位一天,陆卿菀和玄甲军就要受制于人一天。
不等他思索出个所以然来,陆卿菀凉凉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新帝正愁找不到好借口收拾了你们这些与王爷交往过密之人,日后无事,不要随意往府上跑了。”
唐骁愣住,得了离烬的眼神提醒,才愣愣的起身。
陆卿菀坐在药房里那不甚舒适的太师椅上,凉凉吩咐,“这几日,别的事情都先放一下,密切留意新帝的各项旨意。
一旦听到新帝同意封莲御为玄甲军新统帅的消息,不择手段也要把这传旨的任务把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尽快送到莲御手中。
除了这个,摄政王府目前无大事。”
一群下属后知后觉的看着陆卿菀过分冷静的脸,心里有了某种不妙的猜测,却谁也没敢说出来。
翌日,刚好是大朝会。
早朝结束的时候,两道圣旨同时从宫里传出来,一道,除了朝中大臣几乎无人在意,另一道,却在上京城里嫌弃了轩然大波。
“什么太阴入天府,分明是新帝看摄政王妃不似之前那般花痴废物的模样了,又后悔了!
摄政王才殉国,他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强抢摄政王遗孀,简直厚颜无耻!”
这是体恤凤息梧为国牺牲,深明大义之辈的说辞。
还有人说,“你怎就知道是新帝强抢臣妻,而不是男盗女娼,一拍即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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