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弄错了,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刚刚看见这件事情,所以问你是什么事情。”
华子建正在劝这这个老人起来,却突然见一个脸上带血的年轻人跌跌撞撞过来了,看见跪在地上的老人,年青人眼里喷着火苗,没有理睬华子建,用尽全力拉着老人,嘴里说:“爸,起来,不要跪了,求他们没有用,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
“儿啊,你知道什么啊,和政府拼命,你有几条命啊,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看着互相搀扶着的父子两人,华子建神色严峻了,看来砍树的不是什么恶霸,很有可能是乡政府,只是乡政府为什么砍树,砍树做什么?华子建就沉声问:“年青人,不要激动,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就是想问问情况,这样,你们都上车,我送你们回去,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到你们家里看看,可以吗?”
年青人这时候才注意华子建,就着月光看清楚了华子建和王稼祥的相貌,的确没有见过这两人,他点点头,老人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越野车很快就到了。
下车之后,华子建看见了两间土屋,周围没有其他住户,进屋之后,华子建发现,屋里居然没有通电。
“这里条件不好。”年青人看来不怎么爱说话,扶着父亲坐下之后,准备去泡茶。
“不要泡茶了,我们坐坐,问问情况就可以了。”华子建说。
年青人在父亲身边坐下了,华子建看见,年青人坐下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挨打了,身上有伤。
问了一会话之后,华子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父子俩不是本县人,只是因为在林华乡有亲戚,家里的土地不多,种地没有什么出路,于是决定种树,多年前,他们到这里承包了荒山,老人带着小儿子来这里种树,几年下来,种了满满一山的树,可因为他们是外地人,手续一直办不好,手里的承包证,据说是没有法律效力的,随着树木成长,麻烦也就来了,先是村里的提出来,想要收回去,老人的小儿子曾经提着斧头,到了村支书和村长家里,大概是觉得理亏,村里就没有说话了。
可不久以后,乡里来人了,随行的还有派出所的干警,老人的小儿子知道厉害,不敢来硬的,乡里说老人承包的荒山属于无效行为,乡里决定要收回去,老人无奈,找到了亲戚,回到家里到处借钱打点,好不容易乡里不提这件事情了。
可是,一年多以前,乡里来了一个姓华的书记,得知了这件事情,甚至没有到山里来看看,便说要严肃处理,后来,老人才知道,这个姓华的书记,据说和长远煤矿的关系非同一般,长远煤矿需要大量的林木,老人感觉到了麻烦,却是无可奈何。
今天,乡里来人了,是来砍树的,老人和小儿子阻止,和来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小儿子被打趴下了,老人也挨了几下,要不是老人阻止小儿子拿斧头,今天很有可能要出大事情,因为承包证是硬伤,老人没有地方说理,现在,被砍走好些树木,老人甚至不知道该找哪里来解决问题。
听完老人的话,华子建黯然,这般无权无势的农民,和乡政府对抗,无疑是弱势中的弱势,树被砍了,不知道该到哪里申冤,也许就这样算了,也许老人的小儿子会酿出大祸来,华子建旋即想到了长远煤矿,想到了林华乡的书记,华子建身上有一个本子,全市副科级以上干部的名册,都在里面,主要是下乡的时候,能够直接交出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当领导的艺术,会极大鼓舞下面干部的工作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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