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秋也不敢掉以轻心。
敢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是狠人。
毕竟折寿都不怕。
而她身为尸胎,对这些人来说是绝佳的补品。
所以她不光要帮齐婧解决这件事,还得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要是对方道行浅看不出她是尸胎也就罢了,要是遇上陈三海那样的人,就棘手了。
接下来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齐婧还是硬拉着吴秋秋去买了几套新衣服。
说什么上大学了,必须有新衣服穿。
对齐婧的好意,吴秋秋还是领下了。
回去后,吴秋秋便拿着小刀在齐家门上雕刻着什么。
“找个镜子给我。”吴秋秋刻完后,又对齐源说道。
齐源依言找来镜子,吴秋秋在镜子的背面,用小刀刻上了一个八卦图,递给齐源:“挂上去。”
“这是?”齐源不解。
“镇宅。”
说完,吴秋秋又来到齐婧的房门前,这一次,刻了一把宝剑。
“剑?”齐源问道。
“对,七星剑。”吴秋秋点头:“今晚你守在你姐门口,看见什么就拿这个剑斩。”
齐源下巴都拉长了,看看门上的小剑,又看了看吴秋秋:“你,你确定我能拿着它斩人?”
他也不能把这玩意从门上抠下来啊。
吴秋秋随手削了块竹片给他:“喏,剑。”
那玩意就跟小时候,他爷爷用木头给他削的木剑一样。
不,比爷爷削得潦草多了。
“这是一回事吗?”齐源面带苦涩。
虽然他很想帮上忙,但也不能这样难为他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吴秋秋看他一眼,脑袋歪了歪,皱起眉头,似在考量什么,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齐源被吴秋秋盯得不好意思。
不会喜欢他吧?
虽然但是,他开学才高三,早恋好像不太好。
不过,他明年就大学了......
“明年我和你考一样的大学,现在会不会早了点?”
齐源抓了抓脑袋。
却看到吴秋秋莫名其妙瞪他一眼:“你发骚了?”
“啊??”齐源愣住。
吴秋秋突然凑近,看齐父齐母都在客厅坐着,她低声问:“你是处男不?”
齐源脸腾一下红的冒烟。
不,这是吴秋秋一个小姑娘该问的问题吗?
虽然吴秋秋是他学姐。
但是,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
“回答我。”
吴秋秋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这么难以启齿?
齐源眼神漂移,嘴巴张了又张。
这比期末大考还难回答啊,老天鹅。
“那个,你问这个,我......”
吴秋秋脸上闪过几分了然:“所以你不是?”
“不不不,我是。”齐源生怕吴秋秋误会了什么,赶紧抢答:“我发誓,我还是。”
“那就好。”吴秋秋点点头。
好,好什么好?
吴秋秋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齐源又开始胡思乱想。
却看到吴秋秋找了个矿泉水瓶出来,递给他:“从现在起,你的童子尿都装里面,那东西惧怕童子尿,看你的了。”
齐源终于明白吴秋秋是啥意思了,不禁暗道自己龌龊。
十七八岁果然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呜呜......
他轻咳了一声:“所以,今晚要我怎么做?”
被吴秋秋清澈的目光看着,他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来,我教你个坐姿。”吴秋秋拉着齐源坐下。
摆出转轮王坐姿。
“今晚,你就以这个姿势坐在你姐门口,如果那东西冲破了大门的禁制,必然直奔你姐房间。”
“他们为了进去,也许会制造幻觉,变成你熟悉的人的模样,但是你千万记住,不管是谁来都不能开门。”
“你见到他们,你就默念‘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这个对他们有威慑力,然后用尿泼,用剑斩,记住,一定要撑到明早天明。”
看吴秋秋语气认真,齐源也凝重起来。
吴秋秋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他必须办好了,守好姐姐的房门。
“好,我会的。”
吴秋秋点点头,又走进客厅。
齐父齐母赶紧收回了视线。
吴秋秋也不在意,做父母的担心自己孩子是正常的。
可惜她这辈子是不能体会这种被人担心的滋味了。
“叔叔阿姨,我有事交代你们。”
“小秋你说。”
“你们今晚依旧早点睡,无论发生任何事,或者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出来,以免影响齐源。”
吴秋秋说道。
齐父齐母对视一眼,点头:“好,我们记住了。”
“齐源。”吴秋秋又看向齐源:“听到了吗?今晚叔叔阿姨不会离开房间,所以,假如你面前出现他们的样子,必然是假的,泼就对了。”
齐源重重点头。
“那你今晚也要小心。”他又说道。
吴秋秋交代他做这一切,必然是要自己出去会会幕后黑手。
“你们不要担心我,做好我交代的就行。”
吴秋秋喝了一口水,润润唇。
做完这些,她也累了。
齐母给吴秋秋端来水果:“小秋,你救了婧婧,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吴秋秋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恩人谈不上,每个人的机缘而已。”
如果那天她没撞上齐婧,恐怕也就没有今天帮齐婧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是有磁场的,不是善缘便是孽缘。
换句话说,齐婧碰上她,有福咯。
“没听你说起家人呢?你家人知道你做这一行吗?啊你别多想,阿姨没有看不起这个的意思。”
齐母试着问道。
“我,没有家人了。”
吴秋秋用牙签挑起一块苹果,顿了顿,塞进嘴巴里:“也不是,我还有个爹,在牢里呢。”
这些年减了刑,没两个月应该就要出来了。
到时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对面对这个素未蒙面的父亲。
“牢里?”齐母声音忍不住拔高,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犯了什么事?”
被齐父打断:“小秋这孩子多好?她爹做了什么跟她又没有关系。”
齐母这才拍了拍脑袋,讪笑道:“对,小秋你别多想,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吃水果。”
吴秋秋放下了牙签,语气淡了几分:“我爹坐牢,我不丢脸,他是好人,为了保护我妈妈才坐牢的。”
从村长口中得知了过往的吴秋秋,很难对牢里的爹生出怨怼。
为了老婆孩子才杀人,是真汉子。
她吴秋秋有什么好丢人的?
“妈!”齐婧跺了跺脚,拉着吴秋秋回了房间。
齐源也有些不满:“妈,你问这些干嘛?”
齐母脸色悻悻:“我也就多嘴问了一句,你们一个两个都来怪我。”
不可否认,听到吴秋秋的爹坐牢,她第一反应就是不想两个孩子和吴秋秋深交。
但是仔细想想,吴秋秋不仅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自身也优秀,考上了和女儿同一所大学。
她也因为自己方才的语气而感到愧疚。
为了表达诚意,齐母下午做了一大桌菜,不停给吴秋秋夹菜。
吃过饭,天很快就黑了。
齐父齐母听了吴秋秋的话,早早洗漱就回屋锁上了房门。
齐源则是坐在齐婧的门口,脸色紧张,严阵以待。
吴秋秋从背包里掏出无根水,洒在客厅地板上,纸人的脚印很快就显现出来,她再次告诫了齐源一番,顺着脚印就离开了齐家。
那脚印并未走电梯,而是走的楼梯。
吴秋秋跟着一口气走到一楼。
又闻到一股香烛纸钱的味儿。
走到二单元一看,发现刚刚烧完的纸钱,还有余温尚存。
这是二单元的老太太给儿子烧的。
吴秋秋跟着纸人的脚印再次出发,小区里寂静无声。
她走出小区,穿过了两条马路。
最终,抵达了白日里去过的十字路口。
却看到路口处,一个老太太正跪在那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烧着纸钱。
火光映衬着老太太的脸。
吴秋秋看见了,她正是二单元那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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