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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回 我不让你为难


祝璞玉周末之前的几天一直在焦虑地等待廖裕锦的下落,但褚京识那边始终没有查到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温敬斯的功劳。

廖裕锦本身就不想被她找到,再加上温敬斯的加持,他现在跟人间蒸发了差不多。

祝璞玉心情烦闷不已,晚上和周清梵尤杏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周清梵和尤杏作为多年好友,一眼便能看出祝璞玉的忧虑。

周清梵:“廖裕锦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祝璞玉摇头。

尤杏:“他跟洛邢也断联了么?你确定洛邢没瞒着你?”

祝璞玉:“他也没什么理由瞒我。”

尤杏拍拍额头,“也是。”

洛邢作为廖裕锦的好友,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患病不治身亡。

周清梵看着祝璞玉愁容满面的模样,有些歉疚,“愿愿,上次的事情,抱歉。”

“你没错,别这么说。”祝璞玉纠正周清梵,“是温敬斯太阴险了。”

提起这件事情,祝璞玉就恨得牙痒痒,“等我找到廖裕锦,一定要和温敬斯这只狗离婚。”

“但你俩不是马上要办婚礼了?”尤杏忽然想起了什么。

祝璞玉:“我不会办的。”

尤杏:“日子不是定了么?”

祝璞玉:“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唐凛呗。”尤杏回忆了一下,“他说你们四月份要婚礼,所以他待到婚礼之后走。”

祝璞玉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周清梵:“他们没和你商量么?”

祝璞玉怒极反笑,“真够恶心的。”

合着温敬斯说什么周末带她回老宅选日子,只是走个过场。

实际的情况是,他早就背着她把日期定下来了,根本不是跟她商量。

若是没有之前那些事情,祝璞玉倒也不会因为这次的小事儿计较。

毕竟她也不太懂什么风水和黄道吉日。

但这段时间的事情桩桩件件累积起来之后,随便一点小破事儿都能成为引爆愤怒的导火索。

“这婚礼不会有的。”祝璞玉已经做出了决定。

周清梵和尤杏看到她决绝的表情,异口同声:“你打算怎么办?”

——

祝璞玉和温敬斯最近几天的相处模式都是不冷不热的。

祝璞玉没有再去和温敬斯吵过架,但对他的态度也谈不上多么热络。

最多就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和平。

温敬斯相对而言要热情一些,他每天都会按时回家。

祝璞玉回来比较晚的时候,他会在客厅等着。

晚上两人也没有分房睡,一张床,一条被子。

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少。

但祝璞玉并没有被这样的平和迷了眼,更不会深陷其中。

他们根本不是普通夫妻,也不可能一直是夫妻。

回老宅的时间定在周六傍晚。

周六一个白天,祝璞玉和温敬斯在尚水苑很和谐地度过了。

因为懒得搭理温敬斯的虚情假意,祝璞玉破天荒地睡了个午觉。

快四点的时候,祝璞玉被温敬斯叫醒了。

“我们五点出发。”温敬斯弯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非常温柔:“起来收拾一下,嗯?”

祝璞玉“哦”了一声,刚睡醒,声音有些黏糊,“你给我拿一下衣服。”

温敬斯欣然同意,“穿哪件?”

祝璞玉:“青花瓷那件旗袍吧。”

温敬斯有求必应,从衣柜里拿了她要的旗袍送过来。

祝璞玉从床上起来,当着温敬斯的面换到身上。

最后几个盘扣有些难扣,祝璞玉低头摆弄的时候,温敬斯亲自走上来替她扣上。

祝璞玉放下手,停在原地享受他的服务。

温敬斯的手指很好看,修长干净,指甲修得很平整,关节分明。

是很有力量感的那个类型。

祝璞玉看着温敬斯扣上最上面的扣子,抬起眼来和他四目相对。

温敬斯的眼底有氤氲起的欲念。

祝璞玉笑了笑,手指点上他的心口,“好看么?”

温敬斯捏住她的手:“勾引我?”

祝璞玉:“难道不是你先动脏念头的?”

温敬斯:“嗯,怪我,对着你干净不起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歹念,目光落在她身上,“比起给你穿衣服,我更喜欢扒。”

温敬斯虽然说了这种话,但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去化妆吧,我在楼下等你。”

——

从尚水苑开车去温家老宅,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温敬斯将车停在老宅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

今天阳光明媚,夕阳也格外地好看,祝璞玉下车之后仰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

很快,温敬斯也下了车,停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

“走吧,爷爷和爸妈都在等我们。”

祝璞玉收回视线,没有接他的话,配合他走向了正宅的大门。

如温敬斯所言,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温老爷子、江澜璟和温确闻都在。

祝璞玉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东西,似乎是婚礼邀请函的几版设计稿。

所以温敬斯还真是背着她连这个都做好了,今天就是带她走过场的。

“愿愿,快坐。”温老爷子朝祝璞玉招招手。

祝璞玉微微颔首,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温老爷子鲜少见她这样,当即便注意到了:“愿愿,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温老爷子这么一问,江澜璟也注意到了。

她直接坐到了祝璞玉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有什么事情和家里说。”

“我想离婚。”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说出了这四个字。

她的声音很哑,还有些发抖,听起来委屈满满。

温敬斯的脚步顿住,侧目看向她。

祝璞玉并没有看他,而是抬起头来看天花板,像逃避现实,又像是通过这个动作把眼泪憋回去。

这比直接流泪更能惹人怜悯。

温敬斯目光沉下来。

“敬斯,你做什么了?”温老爷子马上把矛头对准了温敬斯,疾言厉色,“马上给愿愿道歉!”

“我也想知道,我做什么了。”温敬斯再度将目光转向祝璞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进门就变脸了?”

“你没做什么,是我的问题。”祝璞玉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发红,却没有泪水,“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反正佩矜姐也不喜欢我,你夹在中间也不痛快,不如就离婚吧,我不让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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