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新跟的项目落地，柳窈晚上在公司忙到九点才合上电脑。
她喝了一口水，揉了揉肩膀后，收好东西准备下班。
柳窈现在在玖耀做商务部的经理，玖耀的业务范围广，她主要负责的是产品供应链。
有新合作项目上线时，必然累得团团转。
柳窈下班的时候，公司外面还有不少同事加班。
柳窈跟几个同事打个招呼，坐电梯去了地库。
连续几天加班没睡好，她有些犯困，心不在焉地朝停车位走去，全程低着头。
距离车位还差几步的时候，后背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地库里光线昏暗，这环境本就容易让人发憷，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柳窈的瞌睡虫都被吓没了。
幸好她平时算是比较冷静的那种人，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柳窈平复了一下呼吸，刚要转身去看来人时，身后的人已经绕过她、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那张脸，柳窈长吁了一口气，“你怎么过来了。”
对面的男人穿了一件白色连帽卫衣，和平时工作时西装革履的模样出入很大。
他本来就只有二十六岁，性格加持，身上少年感很重，眼下这个装扮，丢到大学校园里也不突兀。
“微信你没看见？”渠与宋的视线在柳窈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了她的胸口处，眸底染上了不可明说的情绪。
柳窈几乎是当下几看穿了他的意图，“我最近一直在加班，比较忙。”
言外之意就是，很累，没时间跟他睡觉。
渠与宋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得懂她的意思，不过他没打算听就是了。
渠与宋往前走了一步，一把将柳窈带入怀里，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那就不去酒店，车里速战速决。”
柳窈：“先放开。”
渠与宋：“不放。”
他的力气比她大了很多倍，真无理取闹起来的时候，柳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楼上还有不少同事在加班，在地库纠缠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于是柳窈还是先拉着渠与宋上车了。
渠与宋坐在副驾，随手拉上了安全带，“老地方。”
柳窈没回话，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渠与宋说的“老地方”，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渠与宋每次来海城都住那里，他们两个人也是在那里厮混的。
掐指一算，这段关系也持续了快九个月了。
也是不可思议。
柳窈没想过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会在自己身上上演，更没想到自己会跟酒后乱性的对象发展成长期炮友。
而且，渠与宋还比她小了两岁。
渠与宋综合条件很突出，他五官优越，是那种符合绝大部分人审美的英俊帅哥，身高一米八五，穿西装和穿常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还有床上——他技术挺好的，否则柳窈也不会就这么跟他“发展”这么长时间。
不过渠与宋并不符合她找男朋友或者是结婚对象的标准，柳窈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他的菜，两个人滚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排遣寂寞。
她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的，从渠与宋先前谈过的那些女人里也不难看出，她喜欢娇滴滴的小美女。
虽然双方都不符合彼此选对象的标准，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极其契合。
嗡嗡嗡——
柳窈的思路被一阵急促的震动声打断了，回过神发现，是她的手机在响。
响了两声之后，手机已经自动连上了车里的蓝牙，面前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渠与宋也被吸引了过去。
陆凛山。
一看就是男人的名字。
渠与宋敲打着车门把手，歪着头，打量着柳窈的表情。
柳窈拿起手机把电话挂了，不仅没接，还把手机调到了勿扰模式。
渠与宋目睹了她的这一系列行为，好奇挑眉：“不接？”
柳窈：“太累了，不想说话。”
这是很有技巧的回答——既回答了他的问题，又说不到重点，完全不提来电话的人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渠与宋看出了柳窈的目的，嘲弄地笑了笑，莫名地有些不痛快。
快九个月了，柳窈在他面前跟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对他的事情毫无兴趣，问都懒得问。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对他热情一点儿，下了床就冷着一张脸，跟变了个人似的。
渠与宋平时也算是万花丛中过，追他的人多，他追过的也不少，而且从未失手过——
就算被他追的女人一开始对他没兴趣，接触一段时间也会死心塌地。
唯独柳窈。
这都九个月了，她一直是老样子。
甚至，他们每次上床，都是他主动找她的。
要么就是他来海城，要么就是柳窈去北城出差，他去酒店堵她。
对她而言，他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送上门了，她就睡一睡，他不来，她就算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会找他。
更遑论和他聊什么私人话题了——他对柳窈的了解，都是找人调查来的。
想到这里，渠与宋还挺不爽的。
他盯着柳窈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问：“男人的电话吧？不敢当着我的面儿接？”
柳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吃过饭了么？”
渠与宋笑了，果然还是她一贯的风格。
他拿起手机，给酒店负责房间的管家拨了电话，让他半小时之内送晚餐上去。
柳窈听完渠与宋的电话，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渠与宋没回复她，头转向了窗外。
柳窈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渠与宋沉默后，她便也不主动开口去打扰他了。
玖耀的写字楼就在海城市中心，跟渠与宋订的酒店距离也就七八公里的样子，车开了一会儿就到了。
柳窈把车驶入地库，跟渠与宋一起下楼进了电梯。
电梯是柳窈按的。
渠与宋来海城之后都会住雅诗阁，房间是固定的，也有专门工作人员接待他。
来的次数多了，柳窈自然也就记住了。
渠与宋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又笑了一声，带着些戏谑。
柳窈听得出他的意思，并未介意。
渠与宋平时工作状态里还算成熟稳重，私下却并非如此。
他的某些行为，完全可以用“幼稚”来形容。
所以，当柳窈意识到他带情绪的时候，都会选择避开敏感话题。
大家出来上个床而已，没必要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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