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自家王爷何时也有金屋藏娇的兴致了?
大夫捋着胡须着实纳闷道,“江小姐,老朽也实在不解。”
“这药方精妙无比,老朽见之也不免有醍醐灌顶之感,按方服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扫了眼墙角堆叠的药包,江庭月没追究其他。
“那现在该怎么治?”
“小姐恕老朽无能,这病老朽治不了。”
“小姐还是去寻写这药方的人吧,想来定能治。”
将郎中送走,一旁静默许久的罗玉儿突然出声,开口便是低啜,“姨母,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
“玉儿早年亡母,早已将您当做了亲生母亲,您别丢下玉儿。”
罗玉儿绣帕掩唇,肩头颤 栗,连身子都脱力的微微发晃。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氏要去世了。
着实有些不悦,江庭月抿了抿唇,终是没当众发问。
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罗玉儿一眼,将巧云召了过来。
“你在这儿照顾母亲,在我回来之前无需喝药了。”
借着起身的空当,江庭月敏锐的抓到了罗玉儿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
眸子危险的眯起,江庭月好似什么也没看到,抱着平安离开。
心下已有了计较。
当务之急还是母亲的病情,眼下她必须得去灵仙阁。
只是今日不巧,相熟的医者不在阁中,江庭月本想寻裴夙帮忙,但夜色已深,裴夙只怕早回了王府。
咬唇犹豫的望着门口,江庭月紧了紧双臂。
母亲的病拖不得了。
“沈夫人,王爷走时曾说今夜宿在阁中,您可在书房等他。”
守卫躬身开口,江庭月面色一缓,福身道,“多谢。”
......
夜色柔和,习习轻风透过窗棂吹着桌边的茶盏,卷起层层水波。
江庭月轻拍着襁褓,柔声哄着平安。
平安的小手不住的搓揉着眼睛,不住的往她怀里钻。
糯糯的扑腾,显然是饿的睡不着。
着实怔了怔,江庭月将他的手按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小家伙,回去再喝好不好?”
如今在外面,她如何能够喂奶?
怎奈小家伙撅了嘴,委委屈屈的落下泪来。
扶额叹了口气,江庭月只得将身子侧开,小心的喂着奶。
看着小家伙餍足的眯眼,莞尔笑开。
无声无息间。
门扉轻启,裴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颀长的身子骤然顿住,裴夙瞳孔紧缩,直接转身以掌风将门关紧。
与此同时,江庭月在一惊后也当即扯下衣服遮掩。
速度很快。
并未露什么春 色,但心跳仍不受控的加快。
“王爷?”
门口似有暗卫的声音,见裴夙静立在门口不入,不明就里的询问。
“可是要差人将被褥换下?”
裴夙有洁癖,夜里睡眠的床榻必要干干净净的被褥,暗卫便下意识要推门准备。
然而......
眼前一闪,泛着寒光的匕首已横在暗卫眼前。
吓得差点儿傻掉,暗卫忙不迭的往后退,难得惊悸,“王爷?”
“下去,这不需要人。”
收敛的眉心掩住了所有情绪,裴夙沉声启唇,“告诉他们,今夜都不必守着了。”
“是。”
茫然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的门扉,暗卫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
该不会这屋里......有人吧?
自家王爷何时也有金屋藏娇的兴致了?
好奇的瞄了两眼,暗卫身前突然笼下一道凌然眼神。
忙不迭的低头,暗卫眼观鼻鼻观心的退走。
听着屋外恢复宁静,江庭月理了理衣裙,轻声启唇,“王爷。”
“嗯。”
房门打开,裴夙抬步走进,神色颇为淡然。
只是身后楼梯的木质护栏上,十分明显的留了个指印。
“深夜叨扰王爷,请王爷恕罪。”
软榻上的平安吧唧着小嘴儿,声音轻微。
但裴夙却眸光暗了暗,视线不受控的落在了江庭月的身前。
却又仿若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
低声咳了咳,“无妨,有什么事?”
背身拿过冷茶抿了几口,裴夙随意翻了几下桌上的奏本,端的是俨然阵阵。
只是一向清冽的耳垂,不知何时泛起了红晕。
从入门到现在一直未曾退去。
眸光落在那红晕之上,江庭月心尖不可遏制的一颤,随即垂下眼睫,“臣妇的母亲染病许久,想请王爷帮忙诊一诊。”
“好。”
两人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红唇勾了弧度,一个耳垂有了温度。
“孟老离京了,明日我带李老亲自登门拜访。”
登门?!
愕然抬眸,水色与墨色相遇,倒是裴夙先移开了视线。
又端起茶杯抿了几口,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王爷要来江家?”
“嗯。”
“王爷,我带李老回去即可,您不能去。”
心急之下都忘了自称,江庭月上前几步,沁心的雅香钻入裴夙的鼻尖。
薄唇微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裴夙耳畔更热了。
“王爷,陛下自登基便甚厌结党......”
话音未落,裴夙却蓦然开口,“那又如何?”
“本王的事,他还做不了主。”
“罢了。”裴夙突地话锋一转,“未免延误病情,本王这就带李老与你回府。”
水潋潋的眸光微闪,江庭月见他神思笃定,只得松口,“是。”
率先抱着平安下楼,江庭月也并未注意到身后裴夙莫名幽沉的眼神。
......
江府。
“小姐回来了?”
管家脸上的笑意在注意到裴夙后蓦然僵住,暗自咽了口唾沫,忙不迭行礼。
“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裴夙淡淡抬手,周身气度矜贵。
两人来的太突兀,江丞贤着实惊诧,快步迎了出来,躬身行礼,“王爷。”
“不知王爷驾临,微臣有失远迎。”
不动声色的向江庭月递了个眼色,后者无辜的眨了眨眼,侧头看天。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爷执意要来,她拦不住嘛。
“太傅为我朝殚精竭虑,该是本王拜您才是,不必多礼。”
一向薄冷的裴夙竟温和的将他扶起,江丞贤嘴角抽了抽,一时僵硬的由他摆弄。
江丞贤此时不仅没有丝毫受宠若惊,反倒有种莫名的惊悸。
自家月儿和这位煞神是何时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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