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我在!”
抱着一堆白骨,陆文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朦胧中感到父亲抱着自己,一股难以言明的痛楚涌上心头。
回到柏树湾,杜文龙谁都没有打扰,和几个赶来的兄弟,把父亲安葬在老坟。
一捧黄土永相隔,无限悲痛无奈何!
痛失慈父,难尽孝悌!兄妹三人在坟前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痛心疾首,一腔悲情,两行清泪,一时多少言语,竟不知如何诉说……掬盈泪水,难报父亲养育之情!
从今天开始,杜文龙变得更寡言少语,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7月下旬,陈丽琼参加了宁阳特岗教师招聘考试,顺利的通过了笔试、面试,成为一名初中老师。
被录取的当天,陈丽琼第一个请了陆凡,叫上平时处的来的同学,在宁阳宾馆庆祝。
陆凡由于工作原因,直到7点才到场,进门后满面笑容道:“实在不好意思,单位一时半会走不了,为表歉意我自罚一分酒器!丽琼,恭喜!”说完,二话不说拿起分酒器,一饮而尽!
本以为来迟,同学们会说几句风凉话,但现场齐声叫好,有几个同学还打圆场说,陆主任公务繁忙,可以理解。
还有人说,以后陆主任可得照顾大家。
宁阳就这么大,陆凡这个县委书记秘书早在同学中广为流传。毕业后,不少同学会回到宁阳工作,已经意识到当初辍学的陆凡已经高高在上,以前的同学情谊自然变得不再单纯。
其实,陆凡不介意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无可厚非,社会就是由一个个圈子组成,借助同学这个平台搭建一个人脉圈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不用把同学关系弄得那么世俗、势力,感觉就变味了。
陆凡刚坐下,有个同学就说:“陆凡,你跟陈丽琼是同桌,她马上要分配了,你这么大的官,得打声招呼,把她分在好学校。”
陆凡笑着说:“我算什么领导,只是为领导服务。而且我听说丽琼她们这批特岗,要分配在各乡镇,没办法进城。”
“乡镇跟乡镇区别可大了,城关镇也是乡镇,那能一样吗?老同学伺候县委书记,办这点事不难吧?”
陆凡笑而不语,杜文龙骂道:“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你想办什么事?今天是给陈丽琼庆祝,废话少说,喝酒!”
同窗之谊、同学之情是一种和战场上的战友情一样值得铭记的情感,是朋友之间的信任和想念,更是一种求学时代的回忆与眷恋,陆凡耐着性子跟大家交流,发现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陆凡提前去前台把账记了。
黄啸宇低声说:“凡哥,刚才没尽兴,要不再整点?”
陆凡笑道:“你问丽琼,我没意见。”
于是,第二场接着整起,只剩下杜文龙、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俊驰和陈丽琼。
上了几把烤肉,搬了两箱啤酒,感觉比刚才痛快多了。
“陆凡,你刚才怎么把账结了?”
陆凡笑道:“马上参加工作了,就当送你个礼物,我也没时间去买个东西。”
“好吧,那就谢谢了!”
“不用,你在长安照顾了瑶瑶几年,我也没说谢。”
黄啸宇笑道:“你们俩就别谢过来、谢过去了,迟早一家人,还谢什么?凡哥,丽琼的工作你得想想办法,免得两地分居!”
陈丽琼臊的满脸通红,头都要低到了怀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有意撮合这对同桌,都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陈丽琼的小心思?大学四年一个对象都没谈。
陆凡笑道:“啸宇,别胡说八道!分配的事,我试着找找教育局,如果能分到城关中学相当于进城了。丽琼,如果中学有难度,城关小学你去不去?”
陈丽琼红着脸说:“你看着办,去哪都行。”
这下,同学们又笑了,朱江林说:“夫唱妇随呀,我看你俩就别装了。凡哥,当官是不是得结婚?你俩情投意合,正好一举两得!”
杜文龙说道:“领导要提拔你,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说不提拔你,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不提拔你。想提拔你的时候,有问题都能说成一时糊涂,治病救人,甚至可以装瞎视而不见,现在的是哪有规矩可言,都他妈乱了套,不结婚算个锤子!凡哥、丽琼,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陆凡低声说:“丑丑,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凡哥,我知道了,就是看不惯!”
两箱啤酒喝完,陆凡明天还要保持工作状态,便散场了。
陈丽琼也喝了不少,自然需要人送,可其他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风微凉的凌晨,看着满天繁星,陈丽琼思绪飘飞,忽然说道:“陆凡,我很佩服你,让我见识到一种努力,叫靠自己!就算沧桑历遍,你依然能笑对生活!”
陆凡感慨道:“能百毒不侵的人,曾经都伤痕累累,能笑看风云的人,曾经都千疮百孔。你若不努力,可怜给谁看?倘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谈过女朋友。”
“不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交给岁月去处理;将来的事,留给时间去证明。终于回来了,我能天天吃家里的饭菜,还有,心里的那个人只要每天能看一眼,整天都高兴!”
陆凡不是傻子,想要的是一份坚定的感情,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确定的事无法给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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