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一听就明白了。
这时,嘉禾忽然走过来,眼冒星星似的。
“昌平,太庙三年,你学到好多东西呢!
“父皇方才都夸你了,你的佛性这样强,我真自愧不如……”
嘉禾最擅长的,便是顶着那张纯真无辜的“妹妹脸”,把好话都说到别人心坎上。
昭华本想虚与委蛇地敷衍几句,却突然发现,嘉禾今日没有上妆。
因为没上妆,便能看到嘉禾最真实的肌肤。
令昭华楞愕的是,前世嘉禾额头上有道很深的伤疤,只有擦上厚粉才勉强遮住,如今却一点不见了。
算算时间,不应该!
昭华清晰记得,前世,嘉禾额上的疤很明显。
那疤痕是被人所伤。
在那次事件中,嘉禾还患上了心疾。
她前世被挖心,就是因为嘉禾有心疾,需要一颗适合的心。
但现在的嘉禾,不仅面部没伤疤,表面也无心疾之症状,脸色十分红润。
四下无人时,昭华低声问绿兰。
“嘉禾公主的身体一向康健吗?可有何病症?”
绿兰摇头,“奴婢从未听说呢!”
这怎么可能?
前世嘉禾有心疾,宫中人尽皆知,并不是秘密啊!
为什么会这样?
巨大的疑云笼罩而来。
昭华瞧着不远处言笑晏晏的嘉禾,思绪很乱……
雅集宴结束后,昭华心事重重。
她选择走人少的宫道,却在此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嘉禾和金世子。
“彦云哥哥,这是我亲自猎来的狐裘,送给你。”
“不,公主,此礼厚重,臣实在不敢收。”
“收下吧。这颜色很衬你。”嘉禾满脸少女怀春的羞态,如云霞遮面,甚是可爱。
金彦云则甚是为难。
嘉禾强行将狐裘塞到他手里,并当作闲聊地问:“世子,父皇有意撮合你与昌平,你作何想?”
“君命不可违,何况臣与昌平公主自幼便有婚约。”
嘉禾替他惋惜:“可是昌平喜欢赵临渊啊。你们应该去追寻各自的幸福,而不是困在婚约中。”
他们说的什么,昭华听不真切。
她只瞧见嘉禾送金世子狐裘,尽显小女儿家姿态。
难道,嘉禾喜欢他?
昭华唇边含笑。
如此,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有趣。
嘉禾并未发现躲在暗处的昭华。
金世子还是没收她的狐裘,她表面维持着笑容,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儿。
这三年来,她一直试图接近他,他却始终不接受。
难道他就这么喜欢昌平吗?
嘉禾闷闷不乐地回到贵妃殿中,越发膈应昌平的存在。
“怎的了?雅集宴办得不开心?”贵妃打眼看过去。
嘉禾撅起嘴来。
“父皇和那清山居士都很喜欢昌平。我是没料到,昌平如此能言善辩了。”
她准备好的词儿都没了用武之地,完全是给昌平搭了戏台子。
这叫她怎能不生气。
也只有在贵妃面前,嘉禾才会原形毕露。
她这会儿只有怨怼和不满。
贵妃摸摸她脑袋。
“好了。区区一个清山居士,咱还瞧不上他呢。天底下名士这么多……”
“母妃,清山居士不一样,他名声在外,放眼诸国都是赫赫有名的。若我能拜入他名下,便能结识更多名士!”
贵妃听她这话,只当她争强好胜,没往心里去。
……
近日来,昭华也暗中关注着嘉禾。
她打听过才知,前世导致嘉禾毁容、患上心疾的那次外出,这一世,嘉禾竟然没有去。
贵妃也没去。
绿兰回忆道。
“公主,此事闹得很大。所以连奴婢都记得。
“那时出宫的仪仗早已备好,可就在出行前夜,嘉禾公主一直说头痛,太医还诊断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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