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明明该高兴。
奇怪的是,她居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或许是习惯了有他在。
如今他主动说分别,她反倒无所适从。
昭华脱口而出。
“为何……为何要这样?是因为,你要成婚了吗?”
魏玠眼神坚定。
“我不能靠着你的谎言过下去。
“后果,我担不起了。
“就在方才,你说你舍不得我,我差点就信了。”
昭华眼眶酸涩。
他真傻。
明明她这话是真的。
她说假话,他信。
她说真话,他反而不信了。
昭华含着泪,最后一次问他。
“所以,不会再纠缠我了,是吗?”
也好。
就这样好好地分开吧。
魏玠凝沉着脸,点头。
“是。”
她不喜欢他,他强抓着她,又有何意义?
长此以往,她只会越来越恨他。
……
陆从知道两人在内室,并没有进去打扰。
见昭华出来,他特意观察她脸色。
她脸上有泪痕,看起来很伤感。
陆从又赶紧进屋去。
主子的脸色同样惨白、了无生趣。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昭华离开魏玠的别院,重新戴上假面,以昌平的身份回到公主府。
阿莱和绿兰还在床上养着,她去看了看她们。
绿兰心细,感觉到公主心事重重。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昭华莞尔浅笑。
“无事。你安心养伤。”
她回到房间,心神不宁,早早地躺下歇息了。
然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魏玠相信她所说的话,抱着她,格外郑重地叮嘱。
“往后,不管什么事,都不可再欺瞒于我。”
他还说。
“为你安全考量,自然要将你送走。这朝堂纷争,不该把你卷进来。但你这样不安分,总得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昭华,你是我的。”
然后不知怎的,他们就滚到了床上。
她看到他身上缠裹的纱布,伸手轻轻触碰,问他。
“疼吗?”
梦里他那张脸看不真切,但他温柔的眼神,她瞧得格外清楚。
他的指腹拭过她脸颊。
“不及你说的那句——愿意嫁给金世子。”
她转眼看向别处。
“我那是……那是逼不得已的。
“谁叫你气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他并不生气,紧搂着她。
她低头埋在他胸膛处,“怀安,我舍不得你……”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额头,回她。
“嗯,我信你。我也舍不得你。”
她哽咽道:“那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最终,梦醒了。
昭华心绪难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角湿润。
她一摸枕头,竟也湿了一小片。
回想起那个荒谬的梦境,她只觉得,果然是梦。
现实中,她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什么一辈子不分开,不可能!
昭华坐起身,慢慢平静下来。
那在梦里爆发的情绪,也被渐渐淹没。
之后的几天里,昭华没有出门。
尽管魏府就在隔壁,她也没见过魏玠。
偶尔去看望魏老夫人,也从未与魏玠打过照面。
他也许是刻意回避。
也许是真的忙于公务。
昭华自己都没察觉出,她近日心不在焉,胃口不佳。
魏老夫人却看出来了。
“昌平,你这是怎的了?有心事?”
昭华强扯出微笑,摇摇头。
“没有。外祖母,我很好。”
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视线若有若无地瞧她腕上的玉镯,语重心长。
“千万别憋在心里头。像你这个年纪,总是多愁善感。
“哎!你表哥也是,前些日子宁家来人,商议着想要跳过三年守孝期,提前安排他与栖梧的婚事,他却非得认死理。
“我是想着与他说道说道,他倒好,干脆住在别院不回来了。”
昭华眉心一蹙,随即恢复正常。
她反过来劝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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