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得如此诡异,魏老夫人都不知如何接话。
魏玠也没给老夫人追问的余地,直接告退。
魏老夫人六神无主地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定定神,手却一直抖。
……
院外。
去墨韵轩的必经之路上。
昭华在此等候已久。
她有困惑,要向魏玠问清楚。
魏玠这次没有回避她。
“公主有何要事。”
四周没有其他人,昭华低声开口。
“外祖母为什么……”
魏玠早知她会问这,直言。
“你手上的玉镯,是本该给我未婚妻子的年礼。别人不知,祖母却很清楚。”
昭华目光呆滞了一瞬。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今日老夫人这般奇怪,一直拉着她说魏玠的事儿,催魏玠成婚,还非要她在场。
这是在试探她啊!
昭华回过神来后,立即追问。
“外祖母问你什么了?你,你都跟她坦白了吗?!”
魏玠冷静地回她。
“我已同祖母说明,她知道你我再无瓜葛。”
“我把玉镯还你!”
她迫不及待要脱去那玉镯。
可它卡得太牢,她又太着急,反而半天退不下来。
看她手腕都磨红了,魏玠蓦地扣住她手腕。
她一抬头,对上他墨黑悲哀的双眸。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那样做?”
昭华不愿去想。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魏玠抓起她那只戴着玉镯的手。
只见他手掌覆在其上,缓缓催动内力,
少顷,那玉镯出现裂痕。
昭华亲眼看到它慢慢开裂,于心不忍。
殊不知,魏玠心里某处,也如这玉镯一样,遭受着裂开的折磨。
他低声道:“我这身不由己的人生,你是为数不多的变数,明明只差最后几步,我们就能在一起,一回头才发现,你不值得……”
啪!
玉镯彻底断裂。
昭华望着地上的碎块,眼底一阵枯寂。
她如同干渴的旱田,得不到滋润。
以至于她喉咙干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抬起头时,魏玠已经走远。
昭华回到公主府,心不在焉。
绿兰都看出她浑浑噩噩,像是经历过大难。
“公主,您不舒服吗?”
昭华静静地坐着,轻摇头。
她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
仿佛被捣碎了,再糅合到一块儿。
是自由的新生,却也有缺憾。
……
墨韵轩。
陆从在书房外头守着。
他眼见一名手下要进去禀告,便拦下那人。
“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那手下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之前昌平公主遇刺,大人让我们去查嘉禾公主,最近还真查出了点东西……”
陆从斜眼一横。
“得!你可真会挑时间。”
他正想提醒那手下,让其晚些时候再来。
毕竟,主子这会儿心情可不妙。
不成想,里头传出主子的声音。
“进来说话。”
闻言,那手下赶忙进入书房。
书房里头。
魏玠一袭青衫,内搭白襟,面色清冷得近乎漠然。
他执笔写公文,眼也不抬地问。
“何事,细细说来。”
手下立马回道。
“大人,是关于嘉禾公主的事。
“属下查问过她身边的人,嘉禾公主的确属意金世子。
“还有,之前刺杀昌平公主的两拨刺客,其中一帮人被尽数灭口,我们发现的一个活口,已经给救治回来了。
“经查问,他们受雇于人,掳走昌平公主,是要……是要毁她清白。”
如此看来,那帮强盗不像是藩国使臣所雇。
何况,那藩国使臣没必要同时派出两拨人。
魏玠停下笔,眉眼清冽如泉。
“看好那人,保留口供。至于嘉禾公主那边,目前无需再查。”
手下遵命。
陆从就站在门边,方才那番话,他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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