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来的婢女痛哭流涕,害怕得瑟瑟发抖。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皇上饶命,饶命……”
宣仁帝横眉冷竖。
闹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饶她!
金世子启禀道。
“皇上,臣听闻昌平公主出事,正往这边来,就发现此女行踪诡异地揣着何物,像是要拿去丢弃。
“拦截一看,竟是与公主相似的衣裙。
“此婢女胆小,稍加审问,便什么都招了。
“原是她偷盗公主宫牌,冒充公主,只为顺利通过关卡,去那密林与人私会。
“公主实乃无辜。恳请皇上明鉴!”
宣仁帝目光发凉,紧盯着那婢女,以及她的奸夫。
“你,还有你,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婢女自知难逃一劫,做出如此大错,她不会有好下场。
与其被折磨致死,不如……
思及此,她拔出发钗,用力刺破自己的喉咙!
霎时间,鲜血喷涌如柱。
跪在旁边的奸夫被惊吓到,瞳孔瞬间放大。
他大叫。
“血,血……死人啦!!”
他不想死!
他,他只是想做驸马,想要荣华富贵!
那个贵人明明向他保证过,只要他配合,就能……再不济,也能得到一大笔钱财。
死到临头,他想要自救,想说出真相。
可是,他又想起,那贵人说过,哪怕计划失败,贵人也会想法子救他,但他要是供出一切,那就真的死定了。
眼下,他只能抓住那一线生机……
随着那奸夫被拖出去处置,此事就此落下帷幕。嘉禾凝望着地面,一时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局,她竟输得这样彻底!
宣仁帝看向在场众人。
“今夜之事,不可往外透露一个字!
“除了昌平,其他人都退下。”
“是!”
昭华抬眼往魏玠那边瞧。
忽见他似有站不稳的迹象。
他的脸色和唇色都那样白,像被人抽干血。
见他对视过来,她立即又转向别处。
众人陆续告退,宣仁帝这脸色才有所缓和。
他对着昭华长叹一口气。
“皇儿,你受委屈了。莫怪父皇先前那样责问你,那都是做给外人瞧的。
“若父皇不严加审问,反而会害了你。”
昭华露出一抹微笑。
“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
他还是叹气。
“你母后患病,金福殿又没有嬷嬷教导,这些都是父皇的疏忽。你受了十多年的苦,往后父皇定会竭力弥补。”
昭华当然不能顺着这话讲。
她自责认错。
“父皇别这样说。您日理万机,如何能事事顾及儿臣?
“怪儿臣大意,才让人偷了宫牌,闹出这些荒唐事儿来。
“儿臣无所求,往后一定谨言慎行,确保不再发生今晚这样的事。以免父皇忧心。”
她这样懂事,简直无可挑剔。
实则,她眸中暗含肃冷。
对于父皇而言,今晚这事已了结。
于她,还没完。
紧接着,她话锋突转。
“只是……父皇,儿臣现下有一事相求。”
“你要求什么?”宣仁帝猜测,“是觉得父皇对那人的处罚不够吗?”
昭华面露难言之色。
“儿臣恳求父皇,放过那名男子。”
“你说什么?!”宣仁帝大为震愕。
……
魏玠伤及肺腑,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回到帐篷里,他服下一颗丹药,盘坐调息。
不多时,有人掀开帘子入内。
他当是陆从。
可随即,他闻到一丝熟悉的女儿香。
睁眼一瞧,果真见到昭华。
不过,她眼下是男子打扮,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魏玠暂停调息,变换坐姿,眉眼松弛温和。
“才破了公主与人私会的冤案,这便顶风作案,不怕么。”
昭华站在那儿,并不靠近。
“金世子同我说了,那婢女也是你找到的,你为我的声誉着想,才转而托金世子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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