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看着手里的药,又看看一脸真诚的魏玠。
她这情绪大起大落,近乎崩溃。
随即,她用力推开他。
“魏玠,你去死吧——”
她跳下案桌,跑进内室,不想看到他。
魏玠知道她那是气话,捡起地上那发簪,小心收起。
这时,陆从过来了。
他在门外禀告。
“主子,皇上召您入宫议事!”
这会儿就要入宫,但魏玠脖子上的咬痕和抓痕太显眼,还需加以掩饰。
他走进内室,与昭华道别。
但她缩在被窝里,始终没理他。
魏玠便留下一句,“等我从宫里回来,再来陪你。”
昭华气得直嚷,“不要你陪!”
皇宫。
宣仁帝食不下咽,还是为了金伯侯府的事。
魏玠进入御书房,宣仁帝正看着墙上的舆图。
他招呼魏玠过去。
“爱卿,你过来看……”
魏玠走近后,宣仁帝忽然眼中一亮。
“你这脖子……”
魏玠虽然处理过,可脖子上那几道抓痕,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面对宣仁帝的询问,他镇定如常。
“回皇上,不碍事,是臣府中养的一小兽所为,一身的脾气,不服训。”
宣仁帝不疑有他。
“原是这样。朕瞧着,还以为爱卿流连温柔乡呢!”
魏玠面不改色,似乎行得端做得正。
宣仁帝也没追问什么,继续与他说正事。
“朕观看这舆图,越发觉得川城地处要塞,金伯侯掌握这么一块封地,若真有谋反之心,怕是……”
他的担忧不言而喻。
魏玠接过这话,“皇上,关于川城之事,臣正想向您皇上禀告。”
宣仁帝微微眯着眼。
“也是。你回皇城后,还未向朕述职。说说吧,让你去查金伯侯的罪证,查得如何了?”
紧接着,魏玠把查到的事如实相告。
包括千刃玄铁矿,以及郑光构陷金伯侯。
宣仁帝听完,怒不可遏。
“好一个郑光!竟做出这么些罪不容诛的事儿来,他可曾将朕放在眼里!”
发了通火,他又饶有深意地问。
“魏相,你确定,金伯侯真的无辜吗?”
君心难测,但宣仁帝的心思还是很好揣测的。
他绕这么多圈子,就是想拿住金伯侯的错处,好加以发落。
是以,魏玠没有回答那问题,而是直接谏言。
“金伯侯虽没有参与其中,但事出在他的封地,大有治理不严之罪。”
宣仁帝露出几分欣慰。
还是魏相深知他心。
……
魏玠离开御书房后,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禀告。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宣仁帝捏了捏眉骨,疲累不堪,“让她进来。”
随后,一身宫装的贵妃,步履不疾不徐,颇有规矩地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爱妃,你来所为何事?”宣仁帝明知故问。
想来还是为了昨日嘉禾的事。
昨日嘉禾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哪有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女儿。
贵妃保持着温柔稳重的气度,不慌不忙。
“浮光殿的侍卫犯下弥天大错,臣妾自觉有错。特来向皇上请罪。”
她低下那尊贵的头颅,倒真像是来认罪的。
宣仁帝叹了口气。
“爱妃,此事已经过去了。
“再者那侍卫犯错,与你有何牵连?你莫要将这罪往自己身上背。”
贵妃格外惭愧,义正言辞地说道。
“皇上,臣妾得您信任,执掌这后宫宝印。后宫出了这等事,便是臣妾管理不当。
“那侍卫是嘉禾宫中的,嘉禾作为一宫之主,难逃罪罚。而臣妾这做娘亲的,教女无方,同样有责。
“皇上若是不罚臣妾,怕是难以服众。”
事实上,贵妃也了解女儿是个什么性子。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帮嘉禾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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