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祖母宽心,我不会做出让魏家名声受损的事。”
他只这么保证,却没有否认老夫人的话。
后者隐约觉察出——他根本没有及时止损。
难怪这婚期一直定不下来!
若是不彻底斩断他与昌平那条线,只怕此事会愈演愈烈!
魏老夫人也控制住自己的震惊,满脸慈爱地劝道。
“玠儿,祖母知道,这么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但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昌平。那孩子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吗?她如何能和栖梧相比。
“你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想要摆脱这身不由己的命运,昌平只是你的宣泄,是你反抗的一个工具。
“祖母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魏玠的脸色多了几分凉薄。
唇角的弧度,也增添了些许冷峭。
他的眼眸却温润如春,可过于温暖,就仿佛有星火从里面燃烧着。
“祖母,您错了。”
魏老夫人怔住,疑惑地瞧着他。
“我有何错?”
魏玠那宁和的眸子寒意乍起。
“您方才说的每句话,都错了。
“不过,孙儿不会同您计较。
“孙儿会一如往日地敬着您,只有一点请求,希望祖母莫要再插手我的婚事。”
“你……”魏老夫人被他的眼神震慑,但更多的是心寒。
待魏玠走后,婆子赶忙进屋来。
瞧见老夫人脸色不大好,她赶紧捋了捋其后背,“老夫人,您没事吧?”
魏老夫人这口气顺畅些了,可心里的忧愁还在。
她目光中透着股绝然。
“我的担心成真了。昌平的婚事,要抓紧了。”
婆子听到这话,脸色沉重。
“老夫人,您难道想……”
夜间。
公主府。
昭华沐浴完,便坐在梳妆台边擦拭头发。
她心事很重,眉头紧锁不展。
绿兰收拾完床褥,便来向她请示。
“公主,白天从魏府带来的那匹布,是要送去制衣,还是先放进小库房里?”
昭华脸色淡然,眉眼间还隐藏一抹不愿面对的烦躁。
“放库房。”
“是。”绿兰抱着那匹布出去,还暗自惋惜。
多好看的流纱锦啊!
为什么公主看起来不喜欢呢?
难道,就因为这是宁姑娘所赠?
霎时间,绿兰后知后觉。
同时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公主和魏相都各自有婚约,他们将来成婚了,还会像这样偷摸私会吗?
房间里。
昭华眼眶微红,被泪意不断催逼着。
她激动地向阿莱确认。
“真的吗?!舅舅真是这样说的?”
就在刚才,阿莱给她带来最新消息,母后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了。
她又问阿莱,“舅舅现在在哪儿,他回来了吗?”
“将军还需几日才能回城,这密信是先一步传到属下这边的。”
昭华因着莫大的欢喜,坐也坐不住。
她来回踱步,而后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去见母后!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安排妥当,不能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贵妃。
而此时。
贵妃还以为,皇后一直都待在太庙里。
她也想过派人秘密杀了皇后,可这样做太冒险。
尤其前不久,嘉禾身边才闹出那些事情,她更加得谨慎。
婢女在后面为她拆卸发簪。
她语气阴冷地讽刺道。
“反正那女人已经疯了,让她活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何况,本宫还要用她来牵制那个褚思鸿。”
婢女将发饰一一归类放好,不解地问。
“娘娘,那个褚思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吗?”
贵妃眼中浮动着精光。
“他现在没什么动静,是因为还没被逼到绝路上。
“如果连他唯一的姐姐都死了,事儿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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