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怒然冷视着那些侍卫。
“说,你们为何杀人!是谁指使你们!”
侍卫们不约而同地承认。
“回皇上,无人指使!”
宣仁帝快刀斩乱麻般地发话。
“魏相,你听见了吗,这些恶仆死有余辜,朕要按律将他们问斩,可有不妥?”
魏玠知晓帝心,坦荡荡地回:“皇上圣裁,并无不妥。”
宣仁帝又看向两个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能尽量做到两边都不亏待。
“昌平,父皇会让人挑几个聪明机灵的宫女,即日送到你府上。
“你伤心难过,朕知道。
“但嘉禾毕竟是你的皇姐,她没有害你的心思。这点你要铭记于心。”
昭华半低着头,看起来恭顺。
“是,父皇。”
宣仁帝就知道这个女儿好安抚,稍感欣慰。
随后,他又严厉批评嘉禾。
“嘉禾,你宫中这些侍卫用不得了。
“将他们全换过,你可有异议?”
嘉禾半晌没回过神来。
要换掉她的所有侍卫?!
这些可都是母妃精心为她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既忠心又武功高强的!
长岐死了,她身边正缺人手啊!
“儿,儿臣没有异议。”嘉禾口是心非,心中填满无处宣泄的愤怒。
该死的昌平!
这笔账,她早晚也要讨回来的!
宣仁帝甚是平和地告诫二人。
“从今往后,你们姐妹俩要互相扶持。”
“是,父皇。”二人齐声应答,貌合,而神离。
绿兰之死,似乎只是小打小闹一场,并没有动摇贵妃母女分毫。
其他人离开后,嘉禾不安,试探着问。
“母妃,父皇是相信我的吧?”
贵妃甚是失望。
“你这次闯下大祸了!”
皇上这样从轻处理,不是因为多疼爱她这个女儿,只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
她们母女多年经营,在皇上面前树立的好形象,于今日留下一道裂痕了!
嘉禾固执地否认。
“母妃,我没错,那尸体不该出现在宫里,是昌平害我!她现在存心与我们交恶,不除不行!”
“嘉禾,你这急躁的毛病何时能改!一味逞强,毫无谋算,你这样会误了大事。”
“什么是大事?母妃心里只有太子哥哥吗!”
意见相左,母女二人初次发生争吵。
……
当天,昭华就将绿兰葬了。
她在坟前点了许多纸,念着让绿兰早日往生的话。
忽然,一只手用力拽起她来。
她对上魏玠那含怒的目光,便猜到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凛声道。
“奇闻轶事我听得多,倒是没听过给活人烧纸的,好一出精彩的戏,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暮春的风,拂过墓地的荒芜,萧寂料峭。
魏玠清冽的目光落在面前女子身上,脸色变得不霁,覆着浓浓的阴云。
“为何不告知我,绿兰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他这语气很是平淡,却冷得刺骨。
昭华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反问,“即便我不说,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魏玠轻嗤,似是自嘲。
“是,我该知道的。
“但我一叶障目。
“如果不是找到那些侍卫,我怕是到现在都不知,你竟连我都瞒着。
“他们虽然奉命抓走绿兰,却并未来得及伤害绿兰,反倒被暗算,尽数被囚。
“在背后策划的,正是你,对么!”
他的表情透着股严厉,似乎只要她承认,他就会立即将她送官。
昭华目光闪烁着些许无辜。
她伸出一只手,十分不合宜地触摸他脸庞。
“怀安,你这么生气作甚?
“难道你认为这是我的错吗?
“是嘉禾先派人跟踪绿兰,企图对绿兰不利。
“我只是将计就计,单独支走绿兰,再让人暗中保护,及时反击,控制住那些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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