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你的。”
闻言,魏玠呼吸一滞,心中划过一抹艰涩。
这之后,他们再无别的话。
回去的路比较顺利。
因是昌平公主的马车,就没有碰上刺客。
昭华直接把人送回魏府。
快要分别时,魏玠复又开口了。
“因果之下,你不欠我什么。
“我中毒,亦是自作自受。
“这次是我欠你人情。
“日后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但……”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得凌厉。
“你可想好,要与他在一起,哪怕将来与我为敌,也不后悔么。”
这个“他”是指谁,再清楚不过。
昭华愣了几息,随即点头。
“是。”
只一个字,再无其他。
昭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魏玠。
因他现在看不见,她才能这样看他。
她那双眼中泛着些微泪光,犹如“落”在湖中的星。
……
旭日缓缓东升。
官兵没找到魏玠,索性放火烧山。
大火过后,他们找到许多尸体,但都无法确定里面有没有魏玠。
杨府内。
杨国舅散朝回来,还没换上便服,就收到魏玠已经回府的消息。
他大发雷霆。
“这么多人瓮中捉鳖,却连一个瞎子都对付不了,你们怎有脸回来复命!”
下属抱着拳,低头道。
“山下看守严密,各个通道都有人巡查,按理说不可能放过。
“但防不住有人暗中相助……”
“是谁!”
杨国舅怒目一瞪,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坏了他的事儿。
他出动官兵在城中设防,还借剿匪之名捕杀魏玠。
这一招虽狠,却容不得失败。
一旦刺杀不成,等魏玠将来痊愈,定会报复回来。
因而他没有退路……
可现在,偏生出了岔子。
那下属猜测。
“可能是昌平公主,据下面的人交代,昨夜只有昌平公主出现在那附近。
“而且派给公主的一队官兵莫名昏迷,实在可疑。”
杨国舅的眼神变得阴狠。
“昌平……”
啪!
他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砚台一抖。
……
昭华料到杨国舅会疑心她。
她已经和贵妃母女撕破脸,自然也不怕被他记恨。
她还要先发制人。
一大早,昭华就求见宣仁帝,将昨晚官员以公谋私、欺压百姓的事尽数上报。
宣仁帝勃然大怒。
“真是混账!”
昭华义愤填膺地控诉起来。
“父皇,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打着您的名义,说这些都是经过您允准的。
“这话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让百姓如何想?
“一传十十传百,您的声望何在?
“您一向爱民如子,却被那些个官员毁坏名声,真是可恨!”
这些话都落在宣仁帝心口上。
他越发怒不可遏。
昭华趁机添油加醋。
“父皇,这杨国舅先前派人谋害儿臣,便是找不到任何证据。
“儿臣吃了这哑巴亏也就罢了,如今……如今又来祸害您。
“还有,这轻而易举就调动好几个部门的官兵,可见其一呼百应之势。
“那李正,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敢仗着国舅的势,不将儿臣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这……真叫儿臣害怕。
“这天启,竟成他杨家的了?”
“放肆!”宣仁帝这声怒斥,是冲着昭华。
纵然杨国舅有错,她也不该说出这些话来。
昭华见好就收,眼圈微微发红。
在她这一通挑拨下,宣仁帝已经对杨国舅不满了。
他板着脸,让人宣杨国舅入宫。
不过,杨国舅并非坐以待毙之人。
入宫后,不等宣仁帝问话,他就跪在地上请罪。
“皇上,臣有罪!
“臣急于查清假药一案,却反致百姓受累,为贪官污吏所迫害。
“臣追悔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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