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当天便派人打探金彦云的去向和目的。
同样在追查金彦云,还有魏玠和金叶麟。
金叶麟发现一点线索,就邀功似的来禀告魏玠。
“魏相,这人一定跑去西祁了!”
魏玠尚在养病,整个人透着一股病中的冷白,却显得更加俊逸。
他眸色浅薄得近乎透明,空洞地平视远处。
“需要多少人?”
见魏相如此爽快,金叶麟也不客气了。
靠自己,还真没法杀了金彦云。
他需要人手。
殊不知,魏玠不缺人手,却缺一个冒头的人。
一旦东窗事发,推到金叶麟身上再好不过。
至于金彦云的下落,也是他先查到,而后故意透露给金叶麟。
这场交易,各得所需。
金叶麟高高兴兴地离开后,魏玠在纸上写下“西祁”二字。
他很怀疑,金彦云去西祁做什么。
“咳咳……”魏玠虚弱地咳嗽,薄唇惨白干裂。
他拿起一只香囊,攥在手心。
那是昭华亲手所绣。
他幽幽地低语。
“昭昭,爱屋及乌,你教我的。”
他可以接受她那个孩子,这是他的底线。
但是,金彦云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该再回来……
金彦云走后,昭华就与他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宫中,贵妃最近倒是没什么动作。
但,咬人的狗往往不叫。
越是安宁和谐,越要警惕。
燕妃深谙,在这后宫中争权夺利,不能只看眼前。
如今她掌管后宫,说不定哪天这大权又被贵妃夺了去。
一切皆看圣心。
更重要的是,她还得有个皇子傍身。
于是,燕妃近日经常吃助孕的补药。
虽说她当年伤了身子,可万一老天垂怜,能赐她一个儿子呢?
宫里的太医不行,她就托人去找宫外的土方子。
贵妃也听说了此事,嘲讽道。
“野心这样大,也不怕撑死。”
婢女附和贵妃,捂着嘴笑道。
“燕妃想皇子想疯了,竟相信宫外那些法子。
“若是那些玩意儿有用,岂不是人人都能生儿子了?”
贵妃靠在小榻上,姿态悠闲。
“就让她折腾。本宫倒也乐得清闲。”
即便燕妃真能生个皇子又如何,成不了太子,就是无用。
争到底,都是一场空。
贵妃眼中透露着胜者的高傲,蔑视一切觊觎她位置的人。
现在令她忧心的,便是远在楚州的嘉禾。
终归是她的亲生女儿,还得想法子把人弄回皇城。
……
楚州。
嘉禾在意的只有金彦云。
她始终关注着金伯侯府的近况。
“彦云哥哥病了吗!”嘉禾得知这消息,不仅不担心,反而很激动。
她终于等到机会了!
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彦云哥哥偷偷潜回西祁部署了。
她要接近他,现在最合适。
“收拾东西,本公主要去西祁!”
嘉禾蓄势待发,信心满满。
若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彦云哥哥必然会对她刮目相看。
婢女万分惊愕。
“公主,您为何要去西祁?那多危险啊!
“皇上和娘娘如果知道,一定不同意的。
“公主三思!”
嘉禾去意已决,“怕什么,只要你们不说,父皇和母妃自然不会知道。”
而且天启和西祁互为友邦,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
她若真的遇到危险,就亮出公主身份,那帮西祁人不敢伤她。
最终,嘉禾还是踏上了西祁之行。
她想让金彦云生,就有人想要他死。
有时候,决胜的关键往往在于一个小人物。
魏玠这边抓到了一个暗探。
这暗探是金彦云安插在他身边的。
魏玠一早就清楚,之前没动,是为了诱敌,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他需要从这暗探嘴里撬出点东西。
魏府暗牢内,几天几夜的折磨下,那暗探终于松口了。
“我……我只知道,城西,驿馆……老桥……”
那暗探奄奄一息时,魏玠正在房内换药。
心口处的伤已经开始结痂。
时而痛,时而痒。
他一身素净的白衣,出尘绝绝,俊美矜贵。
那双手,亦不像是会沾染血腥。
陆从站在屏风外候命。
只听见主子慢悠悠地说道。
“差几个人去趟城西。动作利落些,别留下痕迹。”
“是!”
魏玠抬眸望向远处,温润宁和的眼中,浮现点点凉薄。
直接让昭华丧夫更省事。
但他不想做得这样绝,免得将来昭华万一知道了,恨他入骨。
所以,只需要借金叶麟的手,让金彦云永远困在西祁即可。
并且还得查清楚,金彦云究竟有何企图。
两天后。
金伯侯府。
昭华一边倒掉安胎药,一边听阿莱说。
“公主,事儿都了了,那狱卒的家人已经搬离皇城,不敢再对燕妃娘娘不利。”
“嗯。”昭华心不在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怕什么来什么。
午间。
城西那边突然来人,一身是伤地找到昭华。
“公主,桥先生他们都被抓了!”
“谁干的!”
“魏相,是魏相的人……公主,求您救救桥先生,他没有武功,遭不住严刑逼供,他会死的……”
话说一半,那人就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昭华秀眉紧蹙。
怎么又是魏玠!
老桥是唯一能够联系上金彦云的人,绝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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