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思忖片刻,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提笔写了封回信。
她要让舅舅派人盯紧嘉禾的动向。
次日。
乌兰娅公主登门拜访。
她很孤单,在府中过得不开心,只能来找昭华。
“昌平,你是我在天启的第一个好朋友!
“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后悔嫁给七皇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北凉。
“我给父王写了好几封信,他都没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收到信……”
乌兰娅公主想念故国和亲人,是人之常情。
她只是没人倾诉,才会越来越痛苦。
昭华简单安慰几句,她就又开心起来,拉着昭华说了许久的话。
“昌平,虽然我也出身王宫,可我一点不习惯你们这皇室的规矩。
“明日我还得入宫给七皇子的母妃请安,少不得听她唠叨,要我生孩子。
“还是我们北凉好……”
昭华下意识问,“北凉就不用生孩子吗?”
乌兰娅笑嘻嘻地说。
“也要生。但即便生了个女儿,也能接手家业,不用非得生儿子。从前战乱的时候,死了好多男人,北凉女子还能行军打仗呢!”
说着,她又犯愁了,“哪像天启,非得生个儿子才罢休。”
“昌平,我听说你的处境也很艰难。你这胎若不是个儿子,家产都要被那些叔伯抢去了,是真的吗?”
昭华很意外,此事竟人尽皆知了吗?
而后,乌兰娅又小声道。
“昌平,你知道吗?有人说,你这腹中的孩子不是金伯侯的。”
闻此言,昭华眸色微凉。
若非乌兰娅告知,昭华还真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散播谣言。
乌兰娅走后,昭华就让阿莱去调查此事。
与她料想的一样,始作俑者正是金家的人。
“金家五公子用钱财收买了一批人,这几日在外大肆造谣。公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昭华望着面前那碗安胎药。
与往常一样,她并不想喝。
“又能如何呢。若我真怀上侯爷的孩子,倒是能据理力争。但事实如何,你我都很清楚。
“无需理会那些传言。
“现在最重要的是防守。守住这侯府即可。”
阿莱明白公主的顾虑,心领神会。
魏府。
魏玠处理完一摞公文,操劳过度,眼前有些模糊。
陆从端来药,“主子,该喝药了。”
“西祁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的话,暂时还没有。”
陆从又看向那药。
“主子,您还是先喝药吧。”
魏玠抬手捏了捏额角,“备马车,我入宫一趟。”
这段日子,魏玠忙于公务,无法精心休养。
白九朝急在心里。
这天,他忍不住劝说。
“公子,您这伤势还未痊愈,应当好好调理,可如今您越发繁忙……”
魏玠淡然打断这话,反驳道。
“这伤早晚都会好。但那些公务等不及改日再处理。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
白九朝就是怕他没分寸。
尽职尽责是好事,但怎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呢?
陆从也是这样想。
可不管谁去劝,主子都不当回事儿。
几天后,魏老夫人也察觉到孙子的不对劲。
她试探着提起和宁家的婚事,他却像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茶盏。
“玠儿?”魏老夫人出声唤他。
魏玠反应甚微小。
“祖母,何事?”
“我方才说的,你怎么想?”
老夫人很担心他。
他还是他,却有不小的变化。
从前他意气风发,自信从容。
而今他时常像一具空壳,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魏玠抬眼看向老夫人,毫无波澜地问。
“祖母说的什么?”
魏老夫人实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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