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淡然道,“行了,如今也足够让人知道你的靠山是谁了,安心备考,别再做那些无谓的事。”
罗生知进退,恭敬应下。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本册子,呈给昭华。
“公主,这是前段时间,有人送到草民母亲那儿的,预测了今年的春闱考题,大有裨益。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还请您过目。”
昭华翻看了下,一眼便认出,这是魏玠的字迹!
昭华立马将书册合上,追问罗生。
“你母亲可有见过那人?他长什么模样,还说过什么吗?”
好些天了,一直没有魏玠的消息。
她猜测,或许是他那张脸太招摇,为了方便,他早已易容成其他模样,所以才一直找不见。
而他帮罗生,便是帮她。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来见她。
罗生是个谨慎的人,类似的问题,他早已问过自己的母亲。
“公主,家母说,送这书册是个小乞丐,应是受人之托办事,她并未见到背后之人。”
这个回答,昭华并不意外。
如果魏玠有意躲藏,不让她寻到,便不会暴露身份。
只是,这种希望破灭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先屏退了罗生,并叮嘱他,以后若是再有那人的消息,定要马上来告知她。
罗生不知她为何这样在意,但通过她的种种反应,猜到她一定认得那人。
于是他留了个心。
没成想,不到几天,他就有了发现。
同样的字迹,他竟然在魏相的字画上看到了。
可他在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儿,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有将此事告诉昭华,暗暗放在心里,静观其变。
转眼寒冬过去,天启的外患也得到了化解。
如昭华所预测的那样,天启和阿敕勒部同盟后,大漠和北凉便开始从中作梗,最终没有一个国家出兵西祁,年后一个月,阿敕勒部与西祁在边境和谈。
至此,边境免于战事,宣仁帝的一桩心事了了。
但内忧常有。
上尧城又现灾情,朝会上,许多大臣举荐长公主前往赈灾。
他们有些是出于真心,认为长公主有经验。
有些则是故意刁难。
上尧的灾情已有两年之久,早前也派遣钦差前去,却始终没有成效。
如今百姓怨声载道,已成死局。
面对如此重任,昭华并不推脱。
她知道,朝中尚有许多人对她不满,总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而且上尧本是富饶之地,若能治理好并得到它,必是一大助力。
皇后得知昭华要去上尧,十分担忧。
“华儿,一定要去吗?母后听说,那地方的灾情尤其严峻,已经到了鬻儿卖女、食人肉的地步。去那儿的外乡人,基本都有去无回。
“你父皇派去的一个钦差,就无端死在了那儿,还尸首无存。
“你要去那边,叫母后怎能放心呢!”
昭华也清楚上尧的危险。
但那里也有天启的百姓。
许多人挨饿,被逼走上绝路。
唇亡齿寒,若放任不管,必然成为大患。
“母后,儿臣会带上足够的人马,处理完灾情就回来。”
皇后颇为认真地瞧着她,问。
“华儿,你跟母后说实话,你如此迫切地要去上尧,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说着,她握住昭华的手,试探着继续道,“是和魏相有关吗?”
魏玠成了婚,华儿伤了心,就想避开他。
这是人之常情。
“母后,不是这样。和他没关系。”昭华否认,可心里也在希望,这一路西行,能够找到魏玠。
毕竟,上尧距离陇右很近,他或许会回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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