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着昭华。
“昌平,你有何解释!”
昭华已经和魏玠眼神交流过。
他们之间有默契,晓得彼此所想。
随后,她正色道。
“父皇,那幅画,确实是儿臣所作。”
还不等众人震惊她的坦诚,她又接着跟了句。
“但所画之人,并非殿上这位魏相。”
殿上一片哗然。
众人再度困惑,那画上的不是魏相,又是谁呢?
这时,只见那长公主新收的侍卫上前一步。
“皇上,草民便是张怀安。”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愣住了。
知道这侍卫忠心,但莫不是个傻的吧?
画上的张怀安,跟他有丁点相似吗?
难道今日要弄什么“指鹿为马”?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下面该如何应对。
几乎所有人都不信那侍卫的话,也都没注意到,坐在百官之首位的魏相,此刻正凝神瞧着那侍卫,眼神无比复杂。
宣仁帝皱了皱眉,犹豫如何开口。
随即,易容的魏玠果断揭下假面。
慢慢的,露出他那张和当朝魏相一模一样的脸来。
瞧见这一幕,群臣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地比较着殿上长相酷似的二人。
宁栖梧也在察看,还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用帕子挡住微张的嘴。
“夫君,竟然有人与你如此相像!”
舒莹也和其他人一样,仔细分辨着。
她不住摇头,呢喃道,“怎么会这样……两个魏玠?不可能啊!”
太子完全没料到这个状况。
他直直地望着舒莹,看她那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如芒在背。
上位的宣仁帝已经糊涂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相国,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当初雍王谋反,魏相称病在府中休养,实则被他派去大漠,寻找雍王反叛的罪证,此事只有他和几个亲信知晓。
但确确实实,魏相去过大漠,且化名张怀安,潜藏在杜府中。
怎么跑出个长相一样的,也说他是张怀安呢?
宣仁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端起酒杯,一口酒入喉,让自己清醒清醒。
有人不信邪,怀疑那侍卫有两层假面。
但一番检查后,找不到任何破绽。
还真就长得一模一样!
别说外人了,就连皇后都不知所以。
华儿和她说过,喜欢的是魏相,那这个张怀安又是怎么回事?
褚思鸿也是大为诧异。
长公主收留那人做侍卫,甚至闹出那些传言时,他都没有这样大的反应。
刚才瞧见那侍卫真正的相貌,他当场僵化,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也不晓得问题出在哪儿,真相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愣在那儿,包括云秀。
云秀看见大殿上两张一样的脸,也分不清谁才是张怀安。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陷入一片混沌中。
昭华走到魏玠身边,恭声对宣仁帝解释。
“父皇,儿臣本不愿多言在大漠的经历,就是怕皇室声誉受损。
“如今舒莹步步紧逼,儿臣也不得不说清楚了。
“儿臣绝非舒莹皇妹所说的那样放荡不堪。
“被杜府收养后,儿臣忍辱负重,始终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不过,儿臣也是一个寻常女子,哪个少女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呢?
“在不懂事的年纪,做些出格的糊涂事,无可厚非。
“张先生是好人,他帮我逃离李老将军的魔窟,帮我离开大漠,后来我被舅舅找到,得以回到故国,但也就此和先生分别。
“近日在上尧重逢,先生再次舍命相救,儿臣感念其恩情,才将他带在身边,让他能够受赏,在天启立足。
“只是,他与魏相容貌相似,是儿臣始料未及的麻烦。但皮囊不过是外在,儿臣更看重张先生悲天悯人的高洁情操,儿臣与他并无苟且,而是承他之恩,无以为报。
“但因此惹来他人猜忌,让皇室名声受损,是儿臣的过失,儿臣愿意受罚!”
避重就轻的叙述完,昭华再次行礼。
不过是少女怀春的画作,又没有实际的逾矩行为,应该被谅解。
最重要的是,舒莹口口声声说她朝三暮四,可除了那幅画,也拿不出别的证据。
九皇子再度帮她说话:“父皇,儿臣同样受困于大漠,知晓昌平的不易。流落在外,非她之过,大漠欺她,我们怎么还能苛责她呢?”
宣仁帝深以为然。
相比于舒莹自私地将局面搅和成这样,方才昭华所说都是在成全皇室声誉,他的心就偏向后者了。
可出了这事儿,昭华的名声多少会有影响。
别人不会管她当年的处境如何,只会觉得她不安分,小小年纪就和外男不清不白。
这时,太子别有心思地说道。
“父皇,这位张公子救了昌平两回,也是缘分不浅,不如就此为他们赐婚,绝了那流言蜚语?”
赐婚!?
顿时,几人面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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