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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江上遇劫匪(二)


侍卫们全部出列!

庾思容点了六个人,“你们跳到那艘画舫上,赶走那伙劫匪,将众人救出来!事后,我将论功行赏!”

六侍卫手持剑鞘,拱手遵命,便先后腾空跃起,跳到那座小画舫上。船舱里有三个强盗苟延残喘,几位侍卫身负重伤,宫女内监们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其中有一独眼强盗,左手按着许承徽的胸口,右手拿大刀架在许承徽的脖子上,目光凶狠,“把钱财教出来,我就饶她一命!否则,咱们全部葬身水底!”

被挟持的许承徽发髻散乱,满脸泪痕,因不堪羞辱紧咬下唇,咬出了血,却不敢哭一声!

侍卫们将其团团围住,却不敢轻举妄动。

独眼强盗一张黝黑的脸,两道眉毛皱出一个川字,脸上横肉不受控制的抖动,高声喝道:“我再讲一遍,你们乖乖交出钱财,否则所有人同归于尽!”

吼叫声像一枚点火的炮弹,嚷得大画舫上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庾思容当机立断,喝令道:“把所有钱财拿出来给他!”

宫女内监们也不想死,一听到豫章王的号令,立马着急忙慌地去拿出一个个小包袱,想放在地上,却被独眼强盗呵斥,“全部东西拿个大大的包袱包起来,快点儿!手脚慢了,便把手脚都给剁了喂鱼!”

宫女内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打大包袱的布料,有机灵些的直接将帘子扯下来,再将大大小小的包袱丢在帘子上,三下五除二打了个严严实实的包袱!

独眼强盗指着面前的一个侍卫,“你去喊小船撑过来!快点儿!”

连金银财宝都舍得拱手相送,便是要保全主子——许承徽!侍卫没有犹豫,立刻跳下河,朝着小船游去。靠近小船后,他爬上小船,摇着双桨,将小船逐渐推近那艘被抢的画舫。

独眼强盗很满意,将装满金银的大包袱背在身上,仍挟持着许承徽不放,在船舷边上时,提拎起瘦弱的许承徽,用力一抛……

许承徽吓得惊叫连连,猛然跌落在小船上。

随后,独眼强盗也纵身一跃,跳向小船。

霎那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射出三支利箭,全部刺中了独眼强盗的后背,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独眼强盗没想到会被暗算,扭头回望,整张脸因愤怒、不甘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双眼瞪大的像铜铃!

庾思容于心不忍,以手遮眼。

扑通……

独眼强盗落水,溅起大大的水花,险些掀翻了小船!幸而那侍卫眼疾手快,将船桨往别处摇晃,才保全了两人。

何桂通毫不迟疑,“快,下去捡那些细软!”

侍卫们接二连三跳下水,合力寻找那满是真金白银的包袱!

江上全是殷红的血,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众人反胃作呕,庾思容捏着鼻子,静看后续。

这时,本坐在小船上的许承徽,忽然站了起来,直愣愣地往河里栽!

“快救许承徽!”

侍卫们本就在附近找寻包袱,一听到救人的话,立马转头,合力将许承徽从水里救了出来,并拉上了画舫。

喝了不少血水的许承徽,被呛得连连作呕,直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得个一干二净,才不再吐了。

“来人,扶许承徽去换干净衣裳!”

宫女们听令,立即搀扶着许承徽去换衣裳。

紧接着,庾思容又下令:“你们下去,将所有劫匪打捞起来。”

“王爷,何必费这些事,耽误行程?”李屹川不赞成,认为多此一举。

侍卫们却是极为听话,刚捞上来那包金银,便转头又下水去打捞那些劫匪。

庾思容这才解释道:“若是放任不管,咱们确实少操心,也不会耽误行程!可是,这么多人沿江流下去,被百姓们碰到,吓个半死不说,还得惊动官府去查,平白生出许多事来!不如就此打捞起来,送去官府,自有官府处置。”

“王爷高见,实在是高!”

因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侍卫们又习水性,手脚利索,仅花了小半个时辰,便把落水的强盗们一一打捞起来,摆在了那两艘小船上。

一、二、三……七、八、九!

包括独眼强盗在内,受伤溺水而亡的共有九个强盗!另外,在许承徽画舫上受伤的那三个强盗,也被侍卫们五花大绑,扭送到庾思容面前!

在审问三强盗之前,庾思容吩咐船家:“全部船只靠岸!”

“王爷,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再往前行个几十里路,打尖住店才方便呢。”

庾思容自有打算,并不解释,只道:“你只管让画舫靠岸就行。”

船家不敢再问,当真传消息给其他七艘画舫,还有两艘小船,一齐朝岸边驶去。

庾思容盘腿坐在长几后,脸有愠色。

何桂通踹了身旁的强盗一脚,“好没眼力劲的狗东西!王爷在此,还不赶紧跪下?”

三强盗本就受伤,又被绳索捆得紧紧的,难以行动自如的跪下,又不敢不跪,便哼哼唧唧别别扭扭地跪下了。

李屹川料想押送官府要做笔供,便拿出笔墨纸画,一面听他们讲,一面记下来,也省得到时候为这些人耽误时间。

“你们姓甚名谁,来自何方,为何要打劫?”庾思容问。

三人各报家门,却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只觉得打劫来钱快,便一直以打劫为生。

庾思容再问:“我们这么大的画舫,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你们岂敢青天白日地就打劫?”

“王爷,并非我们愚不可及,只是昨儿个干的一票,被后头一伙人给劫走了,老大说今儿个干这一票,顶平时十天半个月的,我们才斗胆干的。”一强盗答道。

庾思容若有所思,“原来你们这一行也会被黑吃黑。”

“谁说不是呢?还望王爷体谅小人们的难处,放小人们一马,小人们就此金盆洗手,好好过日子。”强盗乞求道。

庾思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尸,看这三个强盗身负重伤,又求爹告奶奶的,不免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何桂通怕王爷心慈手软,斥道:“你们有难处,就是当强盗的理由?若是人人都像你们好吃懒做,一没银子就去抢,天下岂不乱了套?再者,这才出京多久,还算天子脚下,你们便如此猖狂,要是放你们走了,重操旧业,又有谁拿得住你们?”

“没错,不能放过这些黑心肝的人!”李屹川写得一气呵成,不忘表态赞成。

强盗一面磕头,一面求饶:“王爷,老大已经死了,我们这三个人成得了什么气候?还求您不要赶尽杀绝,放我们一条生路!”

庾思容揉着眉心,没有接话。

何桂通一眼就看出了王爷在摇摆不定,暗暗腹诽:王爷,您绝不能妇人之仁!今儿个咱们把他们的兄弟们杀得片甲不留,赶明儿个他们吃饱喝足,定会伺机而动,找咱们报仇!原是他们心术不正,放着各种正经营生不做,非要来烧杀抢掠,咱们为民除害,无愧于心!

只是,当着强盗们的面,何桂通不好把这些话挑明,只盼着王爷能想清楚。

庾思容再三斟酌,开口道:“眼下没有《大庸律例》在手,我也不好定你们的罪。待靠岸后,押送官府,大抵死人下葬,活人坐牢,全凭官府处置。”

“王爷,坐牢那就是等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一家人都得死吗?”

原本庾思容还有些恻隐之心,一听他们用上有老下有小来博同情,心生反感,“既是你们时时惦记着家中的老老小小,就该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哪能有钱喝酒没钱抢劫?”

庾思容懒得再跟这伙人讲,命人带下去好生看着,待靠岸后押送官府。

刚启程便发生这么大的事,庾思容只觉脑子发胀,身子倦怠,连双膝也开始疼得受不了,便起身回房去歇息。

行至半路,一宫女焦急不已,直接跪下了,陈述道:“王爷,许承徽换了衣裳后,一直要寻死,奴婢们把里头的尖利东西都给收了,连簪子也不敢留,就怕许承徽一心寻死,千防万防都拦不住!”

“我去瞧瞧。”

离许承徽的房门还有一步之遥,便听见她放声大哭,不断地喊娘。

在东宫呆的那几日,庾思容只见王氏和宋良娣,对其他妾室不大认得,只当是花瓶摆设。如今,真看到遭了一劫的许承徽,哭得肝肠寸断,喊娘不迭,也有些心疼,劝道:“事情过去了,别怕。”

“那人一直在摸我!”许承徽答了一句,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哭得歇斯底里。

当时两座画舫离的虽近,却不是处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偶然间,庾思容隐约看见那独眼强盗的手放得偏下,不像一般勒脖子,原来是在揩油水!

“那人已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你别哭了。”庾思容安慰道。

许承徽紧紧地捏着被褥,“他是死了,我却忘不了这事!”

过了片刻,许承徽忽地站起来,脸上泪痕犹在,带着哭腔道:“王爷,我已是不干净的人,不配伺候您,就让我随着滚滚江水而逝。”

“你这是做甚?该千刀万剐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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