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七房不仅仅不帮忙,还为了老太太的财产,三天两头来闹一回。
家里什么都乱。
故而,纸马铺子的老板,带着他的小女儿来姜家时,那女孩子走错了路,“不小心”摸到了大老爷最近时常休息的小楼,也没佣人注意到。
大老爷正在更衣。
她突然闯进来,大老爷愣了下。
“你是谁?”他问。
女孩子惊慌不安,目光却睃向穿着中衣的老男人:“我、我是送纸马的,我阿爸是纸马铺子的老板。”
大老爷见她一双眼,水灵灵动人。
开春了,她穿一件夹棉袄。小袄很旧了,衣领与衣袖磨得发白。
她长得模样清秀,年纪又小,胸前鼓鼓的,把小袄撑起一个弧度。
大老爷心念一转,几乎有点遏制不住了,问她:“会伺候人吗?正要叫人服侍我更衣。”
“会。”女孩儿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大老爷喉结滚动,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柳芽。”
纸马铺老板的女儿,叫李柳芽,今年十六岁,已经懂得如何勾人。
前世,小姨太太麦秋生产后,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女儿身上,冷落了大老爷。
大老爷年纪大了,家里老太太、大太太都管束他,他没有再娶姨太太,而是往外面偷鸡摸狗。
听说他和一个纸马铺老板的女儿好上了。
他在外面安置了一个小宅子,养着那个女人。
他后来之所以中风,是因为滋补的药吃多了,身体吃不消。
在他死后,大太太找到了那个小宅子,亲自带人,乱棍打死了那个女人。
姜公馆众人议论,说那女人才十七八岁,却油滑世故,很小就不规矩,在那条街名声不佳,极其贪婪。
纸马铺李家和大太太娘家有点远房亲戚。因这层关系,李柳芽才认识了大老爷。
李柳芽极其爱财,这些年没少哄大老爷的钱。
大老爷私下里给了她太多,她娘家换了一个新的二进宅子,大太太才那么恨,直接叫佣人将她乱棍杖毙。
今生,在颜凉榆的安排下,李柳芽提前两年来到了姜公馆。
程嫂借口自己是姜公馆老太太身边的佣人,平时管着老太太的小厨房。
现在老太太死了,姜家没辞退她,却也没事叫她做,她在外面打打散工,去纸马铺帮衬着折纸元宝。
因她是姜公馆的,纸马铺接纳了她,工钱很低。
李柳芽时不时在程嫂身边转悠,问她:“姜公馆是不是特有钱?”
程嫂每日午后去做三个小时的工,和李柳芽闲聊。
她说,姜公馆少爷们都没钱,但大老爷有。
又说大老爷身边只有大太太和小姨太太。
小姨太太人还在庄子上待产;大太太的一条腿不方便,大老爷早已不住在正院了。
程嫂又告诉她:“从姜公馆正门进去,沿着抄手游廊拐,就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那栋雅致的院子,现在就是大老爷住的地方。”
这天,要去祭祀烧纸,大老爷却半晌不出来。
大太太看着怀表,问大少爷:“你阿爸人呢?”
“说换了孝服就来。”大少爷说。
大太太:“去催催,只等他了,什么都准备好了。”
大少爷道是。
大老爷稍后才出来。
七七祭祀结束,姜公馆内部没什么变化。
白霜告诉颜凉榆:“大小姐,李柳芽已经悄悄住到了大老爷的院子。除了大老爷那边的亲信,没人知道,大太太还不晓得。”
颜凉榆点点头。
又过几日,颜凉榆的堂主程三娘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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