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道长属实没料到,师弟烧一次还不过瘾,非要烧第二次。
他们贴着隐身符,稳稳地蹲在山丘的最高处,看着低矮处的帐篷乱成一锅粥,但他们还是派出了二十几个骑兵四下散开,想要抓住引火之人。
“来都来了,师兄不想多给他们找些麻烦,让他们心生恐惧,气得半死吗?”
道长点头,“来都来了,那就一次玩过瘾。”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壶酒,递给宋春雪。
“我估计经过这次,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来抢夺,以后你也别来冒险。”
宋春雪蹙眉,声音平静而肯定,“所以师兄又打算去哪?”
“没打算去哪儿,以后我不会再插手战场上的事。”
她听懂了,“所以你是让我去呗,你真是我亲师兄。”
道长没有否认的笑了,“以后我跟着,不过问你是如何插手的,但你若是有危险,我可以搭救一下。”
合着她就是个趁手的工具呗?
不过她也没生气,能够帮助那么多人,辛苦一点不算什么。
只是,她的游江南计划,可能遥遥无期了。
“哦对了,为了表示师兄的诚意,回去我就带师弟去江南水乡,游游西湖看看断桥,尝尝湘赣地区的炒粉有多辣,三杯鸡有多好吃。”道长认真盘算着,“就先去这些地方,不过南方五月已经很热了,热气腾腾的水汽跟蒸笼似的,你要多备些薄衫,越薄越好。”
宋春雪双眼放光,“师兄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那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宋春雪大步流星的走下山,仰头喝掉壶中酒,酒壶随手丢掉,气势轩昂。
“师兄早说啊,都烧起来了还等什么后半夜,趁火打劫多好啊,难得当一回恶人,那就当得彻底一点。不把他们都杀了以绝后患,都对不住师兄的好意。”
“师弟你别着急……”她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等道长劝阻,只见师弟已经自己御剑飞到火光之中,双手执剑,干脆利落。
“抓刺客,纵火的人在这儿……啊!”
只见宋春雪从怀中掏出铁针甩了出去,最先冲过来的人齐齐倒下。
等道长赶过去,便看到自家师弟从死人的脖子上拔铁钉,直接在死人的衣服上擦血迹。
“在这儿,给我上!”
这时,百来号人拿着大砍刀冲了过来。
宋春雪神情亢奋,左手长剑右手的短剑飞了出去,下一刻又回到手上,最前面的人到她跟前时,直挺挺的倒下来。
随后她一个跃升踩在壮汉的肩上,手中的短剑比她还要亢奋,随着她的意念急速穿梭在他们的脖颈间,吸足了血才回来。
道长愣在原地,真是羡慕嫉妒恨呐!
小白啊小白,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师弟,她竟然能在两年内如此神速,能用意念控制短剑。
这还用他上手吗?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他是入道十年才能用意念控制武器的,师叔还夸他天赋异禀。
而师弟拿武器才几年啊。
气人的事,她以前就是拿铲子拿镰刀的!
难道就因为她拿的是神器?
宋春雪只觉得她浑身充满了牛劲儿,胸膛里隐隐有一股气要冲出去,双臂大开大合甩到十足便能身心舒畅。
这群人比她高大凶悍又如何,还不是顷刻间倒在她的短剑之下。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叽哩哇啦的说什么,她听不懂,也不需要听懂。
“师弟,走!”
这里至少有五千人,师弟一个人能杀多少,若是被活捉了可不好。
道长一把抓起宋春雪的后衣领,贴上隐身符消失在空中,抬剑挡下朝他们飞来的箭雨。
下一刻,他们又出现在山丘上。
远远望去火光将敌军的老巢映照的亮如白昼,他们点燃了火盆,一群人气急败坏的大吼,骑上马从营中冲出来,却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追才好。
不过这会他们应该是气急了,从各个房间,骑兵步兵派出去了一千多人。
一队人马与他们擦肩而过,最近的时候只差三米的距离,若是他们之中有人瞧得清楚,定然能注意到一些尘土绕过了什么。
“午夜时分,趁他们放松警惕,睡熟之际再点一次火,不用杀人,粮食没了他们要饿死一部分人,让他们窝里横。”道长担心但是师弟杀人太多,以后总不能天天往人家的地盘上跑。
她手中的短剑太过嗜血,将来不好控制。
“也好,那就听师兄的。”宋春雪知道挨饿的滋味更折磨人,若杀的多了,他们都没机会体会那种滋味。
……
一日后,他们来到凉州城。
道长去了军营跟孙将军禀报军情,将更完善的地图交上去。
宋春雪不想去军营,便在凉州城内找了家客栈,好好的休整一番。
沐浴之后神清气爽,要了一碗面坐在窗前,拿了瓣蒜就着吃。
葱她可以不吃,但蒜不行,一碗面吃了两瓣蒜,再吃一根羊腿,一小颗蒜刚刚好。
她打了个饱嗝,一股蒜味,很是满足。
喝了两口酒,用匕首将羊腿骨上的筋割下来,她能感觉到,那把杀敌的时候能给她力量的短剑,不喜欢这种小活儿。
它只想见血。
这个发现让宋春雪心头升起一股惧意。
她从腰间取下短剑,剑鞘之下饮饱血的剑煜煜生辉,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森。
还好,这把短剑应该只喜欢喝敌人的血。
她拿着剑在手中把玩,无意间瞥见楼下的行人有些眼熟。
是何川跟他的父母。
他们在街上买东西,何川的父母笑容满面,在各个小摊之间来回对比,最终拿起满意的物品让何川付钱。
让宋春雪意外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家子人,是何川的哥哥嫂子,一群孩子手里拿着糖丸和草编的各类昆虫,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宋春雪站在窗边,心想何川还是一个人来了,她应该很想念父母。
但是觉得对方有钱,就可劲儿让对方花钱的行为,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女婿回家的事她管不了,就怕何川的兄嫂父母,会劝他搬回来。
要不然,他们沾上何川的光。
正思索间,一阵风刚好吹来他父母说的话,清晰无比。
“川儿,你当初怎么说走就走,三年也不见回来,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有什么好的。虽然不愁吃喝,但还是不如在自家门口的好,反正你现在也有钱了,要不搬回来吧,不然你老了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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