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春雪还是跟着师兄进了山林采蘑菇。
但她对草药的兴趣更大,从乾坤袋中找出了个小锄头。
“你出门还带锄头?”
道长没想到她出门还带着种庄稼的趁手工具。
“有时候遇到路滑啥的,光有铲子没用,别小瞧锄头。”说着,眼尖的宋春雪一下子发现了好东西,“那儿有黄精!”
“哪儿哪儿?”
道长急了,“快点挖。”
他们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面,周围的杂草茂密,旁边还堆着几个大石头,像是有人在这儿露宿过。
宋春雪虽然对风水略懂皮毛,但坐在这儿感觉很舒服,风水定然不会差。
她用锄头小心的往下挖,果然挖到了一根黄精。
“是个好东西,我先替你收着。”
“……”看一根草药把师兄稀罕的。
她刚要填上土,手指摸到了硬物。
“师兄,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她用手刨了刨,发现一个圆形的东西。
刚想深挖,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剑气朝他们袭来!
“小心!”道长扔出锄头挡住了飞来的剑。
“谁动我的酒?”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冲他们而来,紧接着是一身着紫袍的男子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个皮鞭,气冲冲的朝他们俩走来。
宋春雪下意识的躲在道长身后,低声道,“这人刚才喊什么,酒?”
“对,你们动了我埋了的酒!”银发男子指着他们俩道,“是谁派你们来偷酒的?”
道长拱手,“见过前辈,我们没有偷酒,只是在这儿捡蘑菇采药,您误会了。”
宋春雪连忙点头,“对对对,您误会了,我们也没想到这根黄精下面有东西,原来是您的酒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对了,这黄精也是您种的吗?”
紫袍男子横着眉走过去,蹲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坛子酒,又抬手使了个术法,将地皮恢复到没被挖过的模样。
宋春雪惊呆了,“真……真有仙术?”
道长再次朝来人拱手,“我们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紫袍男子打开酒盖子闻了一口,陶醉的闭上眼睛。
“嗯,好酒,”紫袍男子抬起眼帘看向他们,“既然有缘,共饮一杯否?”
道长笑道,“荣幸之至。”
宋春雪想问什么,怕显得自己没见识,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之前的凉亭之中。
这位紫袍男子让她不敢细细打量,仙风道骨,童颜鹤发,总觉得朦胧神秘,不可冒犯。
桌面上出现三盏酒樽,紫袍男子依次倒满。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师兄在人前,乖的跟家养的松鼠一样。
“多谢前辈。”
宋春雪也跟着双手端起酒樽,感觉很值钱的样子,“多谢前辈。”
“随意一点,我好多年没有见过生人了,东方旭那小子可在观中?”
“东方师兄还在观中,早上下山去采买了,”道长毕恭毕敬的问,“敢问您是他的哪位前辈,等他回来我好让他知晓。”
“等他回来你自会知晓,这酒名为醉千年,你们喝一杯就成了,不可贪杯。”说着,他看向宋春雪,目光微眯。
“你竟然是被上天怜悯的人,重来一次还算争气,觉悟很快,算是没有辜负难得的机会。”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宋春雪,“嗯,好多年没收徒弟了,要不,你拜老夫为师?”
“啊?”宋春雪受宠若惊,转头看向道长,“师兄,这……”
“还不快跪下喊师父,快!”道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石凳上拽起来,随后按了把她的后脖颈,“这再好不过。”
“……”还没反应过来的宋春雪,膝盖碰在地上有点疼,估计蹭破皮了,师兄犯得着这么着急吗?
她真的能当这类人的弟子吗?
不是喝了酒上头了吧?
她自问这一世的确没有前世糊涂了,但上天是不是太眷顾她了?
“呵呵呵,倒是个纯粹清醒的,只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那就敬为师一杯酒,以后有酒记得给我搬两坛,在天地间遇上事了,老夫罩着你。”
师兄给她使了个眼色,眼睛差点抽抽了。
“可是,您为何不选师兄?”虽然她这样问显得不知好歹,但她看得出来,师兄知道拜眼前人为师百利无害。
“你说呢。”紫袍男子看着张云清,“你若是愿意,我也收你为徒。”
师兄,你现在不是没有师父吗,我们一起拜。”她都喊了他这么多年师兄了,总不能只她一人另拜师父吧。
“在下不能拜您为师,”张道长拱手,“我虽然离开了山门,但从未不认师父。”
宋春雪神情复杂的望着师兄,有种小时候被姐姐们送去当童养媳时的难过。
“师兄……”
两个字出口,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少人求不来的,快拜,我还是你师兄。”道长面带笑意,“算起来,你是我带过最好的弟子。”
宋春雪低下头拭去眼泪,朝紫袍男子磕头,随后端起眼前的酒,双手举过头顶。
“好了,拜师礼已成,你们捡来的蘑菇呢?”紫袍男子喝了酒起身,桌上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道长连忙将布袋子里的蘑菇递过去,“这些应该都能吃。”
“嗯,我回去炒一炒。”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勺子递给宋春雪。
“五年后,记得来这儿领钥匙,如今你尘缘未了,还不能上山清修。”说话间,他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张道长的肩膀,“行了,你们忙,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若非宋春雪还跪在地上,她都怀疑刚才是不是打了个盹儿做了梦。
“当啷~”的一声脆响,金勺子不小心掉在地上。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那可是金子,大仙给的金勺子,你要当宝贝一样供起来。”道长立即捡了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尘土,“给,好生收藏,别让任何人拿去。”
宋春雪愣愣的接过,“可是他都没问我的名字。”
“这勺子在你这儿,不用问名字,他认得你的魂儿。”道长长舒一口气,悲喜交加,眼里闪着雾光,“总算是误打误撞给你找了根最粗的大腿,不然以你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以后只有挨打的份儿。”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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