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此人特别喜欢她的无忧。
来都来了,宋春雪反而没那么担心,这人会在众人面前带走她的无忧。
她将恢复成短剑状态的无忧,随手递给眼前蓄着花白胡须的男子。
“嗷哟~真好看。”
他双手接过短剑,跟狗子看到肉似的双手接过,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露出痴迷的笑,丝毫没有昨日的彬彬有礼。
其他几个人也凑过去,周云离看着手掌一般大小的短剑,不由直言,“好像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比寻常的剑更亮一些。”
“不不不,你不觉得他上面的棱角不是人为铸造的吗,这是天然形成的,它成为剑的那一刻起就有自己的意识,他若是认了主可不得了。”
宋春雪心想,也不知道昨晚上割了血和头发给他,算不算认了主。
“嘶……”男子轻轻一抹剑刃,指腹滚出鲜红的血来。
宋春雪扶额,他这是打算当着她的面,来试试这剑认不认主?
还好她当年看了不少江湖话本子,不然让这人抢了去,那才叫欲哭无泪。
就在大家好奇的望着血液会不会被剑吸收之时,短剑忽然一个转圈将血珠甩了出去,还发出响亮的声音。
“呼!”
跟嫌弃似的,快速回到宋春雪的手中。
大家愣了一瞬,随即低头轻笑。
没想到这剑还挺有脾气,嫌弃的明明白白。
谢灵韵不由凑到谢征跟前,“爹,看来这剑不是谁都喜欢的。”
谢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悄悄的红了耳根。
无忧好像挺喜欢他的。
周云离抿着唇看向自家的师叔,有些替他难为情。
刚想说什么,只见四师叔笑出声来。
“真是一把好剑,很有灵性,爱憎分明,这位道长是有福之人啊。”他对宋春雪拱手道,“不知你是如何跟这剑结缘的?你是散修,身上没有什么独到之处,为何它却选了你?”
宋春雪淡笑,“一只小狐狸给我的,是从土里抛出来的,我没想到这剑有如此神通,巧合而已。”
道长咬了咬牙关,花白的胡子抖动了一下,抬手理了理宽袖,坐下喝茶。
随后,他才开口询问,“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在下姓宋,敢问道长如何称呼?”礼尚往来,宋春雪也问了他一句。
“在下贺修,修士的修,是这观中的四长老,平日里就喜欢收藏各种武器,昨日听说你的剑会飞,出手鲁莽了些,没吓到你吧?”
想到昨日朝自己背后袭来的掌风,宋春雪眼中的神情一暗,唇角微勾。
“还好,我也从未见过这般执着的人,误以为你要抢直接跑了,还请贺道长见谅。”
若非她反应快,可能这把剑早就被抢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贺修笑道,“既然你们一家子来了,不如吃过中饭再回去吧,谢大人回京了,不妨切磋一番棋艺?”
谢征笑着点头,“好,这边请。”
一家子,他喜欢这个字眼。
难得听他说句顺听的话。
看到自家父亲跟着贺道长去了一旁,谢灵韵起身看向宋春雪。
“宋姨,不如我们上柱香吧?”
“好。”宋春雪起身,作为祖师爷的弟子,刚进门就该先敬香的。
周云离起身为她们俩抽出了香,点着之后才递了过去。
他站在一旁,看着谢灵韵虔诚的闭上眼睛许下心愿,随后像模像样的磕了三个头,在她起身之前移开视线。
宋春雪不想碍事,“我先去外面看看,后面还有不少殿堂,我都去看看。”
不等谢灵韵挽留,她已经跨出门槛。
这白云观很大,每个殿堂相距较远,她慢慢悠悠的走去,想着先去左边的岔路,绕一圈回来便能在每个佛像面前烧香。
只是走着走着,她总感觉身后有人盯着她。
刘春树跟了过来,“大人让您不要独自行走,让我陪着您。”
那种感觉很快消失。
宋春雪不由点头,“好,那你陪我烧完香咱们就回去。”
刘春树环顾四周,不由感叹,“这院子里的柏树真大,看着上百年了。”
“是,柏树长寿,应该有好几百年了,回去我也多种些柏树,等几百年后,我的骨头都化了,树还活着。”
“这倒是,”看到眼前的庙宇,刘春树压低声音,“您都许了哪些愿啊,有没有跟祖师爷保佑你跟谢大人白头偕老?”
“那你呢,许了跟你妻子来世还要做夫妻?”
刘春树低头面颊微红,“是,她挺贤惠的,来世做夫妻挺好的。”
宋春雪笑了,她已经有了来世,该知足了。
至于下一世如何安排,还是不要为难祖师爷了,一切自有定数。
逛了一圈,他们直接来到斋堂。
谢征越过众人走到宋春雪面前,“你都看过了,可有不适之处?”
宋春雪微微摇头,“没事儿,我们吃过饭就回去吧。”
“嗯,估计家里来人了,不过你可以从后门进去,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他压低声音,“我觉得贺道长贼心不死。”
这话逗笑了她。
“嗯,我知道。”
他们在长桌的空位上坐下,对面坐着谢灵韵跟周云离,还有观中其他弟子。
他们没怎么说话,坐下便开始吃饭。
宋春雪看着碗里的米饭,却觉得没什么胃口。
她伸出筷子夹了些清炒蔬菜,白菜菠菜,还有萝卜,味道还不错。
“道长怎么不吃米饭,今天的米饭是香味浓郁的贡米,半年才吃一次,您可以尝尝看。”周云离端着碗温声提醒道,“是师叔专门为宋道长吩咐的,下午还有精致的点心,以后师叔也可以常来观中烧香静坐。”
宋春雪心想,那她更要少吃了。
“好,你们有心了,其实我更爱吃面。”
谢征看向她,昨晚她不是还说他家的米饭香?
那米远不如这种米清香弹牙。
难道,她在防备着什么?
他留了个心眼,吃过饭便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匆忙回了家。
周云离给了谢灵韵几张护身符,还有观中的护身木牌,叮嘱她有事儿可以常来静心。
谢灵韵笑他,“你怎么在道观里还有了人情味,以前冷冰冰的。”
周云离当即跟发了热的猴子似的,低头摸了摸鼻头,“可能是你记错了。”
谢征坐在马车上嘀咕道,“他对着韵儿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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