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隔壁院子,老二已经去衙门了。
宋春雪跟看院子的人说了一声,又去酒馆找老四。
田七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老四正在厨房备菜,从后院搬酒坛子。
“娘?”老四露出笑容,“娘你回来了,这大清早的,我说早上怎么有喜鹊叫呢。”
他跑了过来,挽上宋春雪的胳膊,“娘快到楼上坐,想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
“娘,您来了,快坐下,我去沏茶。”田七比之前稍显圆润,衣裳也比从前好看了。
“不用,你们坐,我吃过了。”宋春雪坐了下来,“田七你也坐,注意身子,老四你体谅着些,别让她受累。”
老四看向田七,“娘,不是我不体谅,是她待不住,不放心我照看生意,担心我把招牌砸了,还担心菜洗得不干净,碗碟洗得不干净被人嫌弃,一定要自己盯着,拦都拦不住。”
田七推了他一下,“本来就是,上次有个碗没洗干净,客人叫过去让我看,他们太会偷懒了。”
“我现在也盯着呢,他们不敢洗不干净,不然扣工钱,你放心,我没那么粗心大意。”老四看向她的肚子,“你照顾好孩子比啥都强。”
田七瘪了瘪嘴,心想他就知道孩子。
小二端来了热茶,宋春雪喝了两口,心想她怎么都没想到,到最后老四日子过得最自在,跟田七也最合得来。
“娘,你啥时候回来的,昨天吗?”老四将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昨晚上在三娃那边住的?”
“嗯。”
“对了,二哥娶亲的日子,娘定好了没?”
“还没,”宋春雪笑道,“要不你看着定?”
老四也不推辞,“好啊,我之前还替他问过来着,有好几个日子呢,但我感觉不冷不热的时候最好,腊月正月还是冷,做饭的厨子冻得手疼。”
田七笑了,“但厨子最赚钱的活儿都在腊月正月,那时候最赚钱啊。”
“这倒是,我不是体谅二哥嘛。”老四忽然想起什么来,“娘,我听说谢大人这几日回来了,他还受了伤,我们兄弟三个都去拜访过,他伤得太厉害,只见了三娃,你啥时候去看看?”
宋春雪漫不经心的道,“我今早就去看了,还在他家吃的早饭。”
“哦。”老四点了点头,忽然顿住,抬头看向宋春雪,蹙眉思索片刻。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娘去得挺早啊。”
他看向田七,“你坐着不舒服,先去躺椅上歇会儿,我跟娘说说话。”
田七乖巧应声,“娘,你们聊。”
宋春雪看着田七的背影,“娶到田七真是便宜你了,你最丑,娶的媳妇却最好看。”
老四叹了口气,下巴抬高,“那是,谁叫我腹内有乾坤呢,光长得好看有啥用,都不如我这张嘴跟脑子实在。”
真不谦虚。
“对了,你跟谢大人……”老四压低声音,嘴皮子没动,光用嗓子试探道,“不对劲儿呀。”
“有什么不对劲?”
“那日我们去谢府,三娃说谢大人问你回来了没,还说你若是写信回来,可以跟他说一声。”
老四凑到她跟前,“他们愚笨,我可看出来了,谢大人很想见到娘,这不寻常,谢大人一向有分寸。”
“尤其是那个刘春树,又问了一遍,说娘早回来了,估计是去了县里,还说我们几个谁若是想回庄狼县看你,记得跟他知会一声,”老四捧着脸颊用手肘推了推宋春雪,似笑非笑道,“说说看,咋回事。”
宋春雪吃了半个点心,“娘悄没声的绕开我们先回的县里,是不是还去李家庄子了?”
“嗯。”
“那就对了,娘肯定是伤心了才会去那儿,”他挡住一边嘴巴小声道,“我听说谢大人被为难了,所以迟迟不能回来,那个刘春树对我们的态度也跟从前不同,我觉得有猫腻。”
老四挺机灵啊。
但宋春雪还不打算坦诚,“你别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猫腻。”
老四低着头若有所思,“你们俩,该不会有一腿?”
“我给你一腿!”宋春雪踢了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不是之前挺希望我跟他有点什么?”
老四整个人往后一仰,双眼藏不住笑意,用手指着她。
“娘急了,你们该不会,真的成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总要知道的,总不能天天偷偷摸摸吧。
“没有呢,你悄悄的,别跟旁人说,其实仔细想想,谢大人那么好的人,凑近了看看也不亏,对不?”
“噗~”老四乐不可支,拍着桌子笑弯了腰。
“娘,你太会说笑了,谢大人那么好的人,多的是人惦记,你总算是开窍了哈哈,”老四笑得脸都红了,“你别因为我爹而不好意思,你为江家养了四个儿子呢,该续的香火续上了。”
“……”
“你看人家赵玉芳老早的找了个上门女婿,虽说指望不上什么,但好歹比她一个人强,那谢大人跟赵玉芳的男人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怕啥。”
“我没怕。”她抓着点心掰成两半,眼神却没有焦距。
“我不信,”老四嘿嘿的笑着,“除非你告诉我,啥时候跟大家挑明了。”
“不成亲的话,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我总不能通知大家都来喝酒吧,你别闹。”
老四犯了难,“也是,你若嫁给他,我们就成五个秃头萝卜了,谢大人那样的身份也不可能当上门女婿,不成亲好像更好点。”
“但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只要别跟姚曼一样勾三搭四,没什么不光彩吧?”老四安慰她,“娘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都举双手赞成的,也不给谢大人添麻烦。”
“不对,三娃那儿肯定会占些便宜,但三娃有分寸,你也别多想。”
老四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腰间,跟个长辈似的。
“没想到啊,娘终于还是没能抵挡得了谢大人的魅力,铁树开花了啊,挺好挺好哈哈。”
宋春雪好笑,“你开心啥,又不是你跟谢大人好了。”
“我这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嘛,那可是谢大人哎。娘从一个神神叨叨脾气不好的种地妇人,变成了如今的执剑道士,还将谢大人勾家里来了,太有出息了,我自愧不如啊。”
“砰!”
宋春雪一拍桌子,“兔崽子,你皮痒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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