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不是花完了?
听到宋春雪问完这句话,道长明显顿了一下,随后是无奈的沉默,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他仰头喝酒的样子,宋春雪暗暗失笑。
师兄的反应证明了一切。
这还用问吗,师兄不是向来都是如此?
他还不好意思了?
是觉得自己没钱很丢人吗,还是说觉得向她开口很为难。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师兄你扭捏个什么劲儿,两年不见,怎么感觉师兄小了两岁。”宋春雪十分阔气道,“我那儿还不是替师兄存了一些吗,不过师兄对旁人过于慷慨了些,竟然都花完了,也不给自己留一点盘缠。”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随身装了两年多的乾坤袋,递给道长。
道长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说好给你的,你拿着就行,我自己回转的,把你的招财符给我两张就行。”
“……”若不是知道这会儿笑出来师兄会难为情,她肯定不会客气。
“师兄,当初明明说好先让我代为保管的,张家的钱我不会用,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还是由师兄送给那些难民。”说着,宋春雪拿过乾坤袋,“要不然我掏出来,你自己装。”
师兄摆手,“不必不必,我自己来。”
说着,他接过乾坤袋,取走了四分之一。
“那些物件师弟自己用吧,剩下的还是放在你那儿稳妥。”道长吸了吸鼻子无奈道,“山顶上的道观还缺了点银子,要买个钟,还有香炉鼎,塑像也要请工匠。”
听师兄的意思,之前那位富商不乐意继续花银子了。
“嗯,听师兄的安排,那些物件可以换更多银子,先留着,我又用不上。”
说着,宋春雪从乾坤袋里自己的箱子中,取出一块和田玉无事牌。
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
玉能挡灾也能养人,师兄之前的碎了,那就再送他一块。
“还请师兄收下,这是我去年无意间相中的,我觉得很适合师兄。”她看着他的衣袖沉声道,“只要师兄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道长接过无事牌,摩挲了两下露出笑容,“好玉啊,师弟眼光不错。”
他没有收起来,直接戴在脖子上。
“对了,今天有一群土匪送来了几匹汗血宝马,师兄挑一匹不?”宋春雪挑眉,“那位叫陆超虎的土匪头子,师兄是不是跟人家打过交道?”
“嗯,见过两次,那人还挺仗义,有侠义之气。马你留着,我用得上了找你借。”
时间过得很快,月已西斜。
道长该离开了。
却不忘跟宋春雪要招财符。
临走前,道长将一个木盒子放在石桌上。
“我去山上烧炷香就走,你早点歇息,十几日后,我回去金城,那时我们再见。”有件事他想跟宋春雪商议,现在不好说出口。
宋春雪点头,“师兄路上慢点。”
师兄今日能来,她很欣慰。
他嘴巴很严,若非实际恰到好处,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事情的真相来。
只是,她不用去凉州了,何川那儿明日得知会一声。
……
家里太乱了,还有不少东西要收拾。
大家商议了一番,决定让老二老四还有谢管家先回金城,提前准备要请什么人等诸多事宜。
三娃要跟木兰去夏家,看看丈母娘。
田七留下来主要是帮忙收拾家务。
老二他们收拾东西之际,江红英手里拿着笤帚,悄悄来到主屋。
宋春雪正在整理别人送来的贺礼,以后总要还回去,这事儿要交给红英。
“娘。”
宋春雪抬头,“来得正好,跟我去仓房看看那些东西都是哪家的,下次可以错开还礼。”
江红英点头,暂且压下心中的事去了仓房。
只是听到三娃他们要远了,她心里着急。
“娘,要不让何川也去帮忙吧,多个人多个帮手,金城那地儿咱认识的人少,何川可以跑跑腿。”江红英漫不经心道,“不如让他跟着一起去。”
宋春雪知道,江红英之所以这样说,是想着合川先去金城帮了忙,之后好提去凉州的事。
“好啊,这事儿你们商量好就成。”她扯了个谎,“师兄给我写信了,他过些日子就回金城,凉州我不去了,何川若是想去,可能要找别的伴儿。”
江红英一愣,“道长给娘报平安了?”
“嗯。”
她双手合十,“老天保佑,道长终于有消息了,难怪娘今日心情好。”
宋春雪睨了她一眼,“少贫嘴,说正事。”
江红英吐了吐舌头。
她接过宋春雪手中的盒子,摞在旁边的盒子上。
宋春雪将纸笔放在一旁,显然是要跟江红英好好说事儿。
“你们俩商量好了?”
江红英点头,心虚地摸鼻子。
“你们夫妻俩一条心,我很欣慰,只要他知道回来跟你过日子,他想去见父母就让他去吧,毕竟那是他爹娘,我们总不能当恶人。”
江红英急了,扯高嗓子,“怎么能不回来,何家的两个儿子在这儿呢,我又没让他们跟我姓,他不回来指望在那边娶个新妻,继续受他娘的气。”
“哼!”想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江红英双手叉腰,眼神凶狠,“为期一个月,若是他还不回来,我就花钱找两人,将他抓回来。要么打断他,让他在凉州自生自灭!”
宋春雪哭笑不得,“别激动别上火,我就是随口一说,何川不是那样的人。”
江红英伸长脖子往外看,“他们要走了,我去跟何川说一声。”
“快去吧,让老二他们等等何川,别太赶。”
“唉,好嘞。”
听到江红英蹬蹬蹬地跑远,木兰来到仓房。
她手里也拿着纸笔。
“娘,我来帮你吧,要不要贴上纸条,免得将来还礼还是他们家送来的。”
宋春雪看着她的肚子,“你歇着去吧,去翻翻账本也行。”
木兰神情温顺平静。
“田七在看了,只是她发现账本有些不对劲,还得娘亲自过目才行。”
账本不对劲?
宋春雪凝眉,“哪家的不对劲?”
“姚曼那边的,我们怀疑是账房先生搞的鬼。”
“差多少?”
“前后加起来,三十两。”夏木兰压低声音,“分了三个月,总账却对得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破绽。”
“好,我回头跟姚曼谈。”宋春雪看向木兰的肚子,“对了,你想好要带你娘回金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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