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都快起来!”
江氏和王将军连忙把他们俩全都扶起来。
两人成婚有几日了,婚后这几日柳疏辉的表现越发叫他们满意。
柳疏辉性子耿直,但是很让人意外的是他对王绮罗很迁就,来他们家对二老也是客气有加,显然是因为非常尊重。
王将军抓着柳疏辉的手,“小柳,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疏辉定不辱使命。”
“好!”
一行人七七八八的话别,轮到陆又龄,陆又龄给王绮罗塞了一盒子银票还有一只信鸽,“往后遇到事同我说。”
王绮罗泪眼汪汪的接过这些东西,“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等你们在江南做出一番成绩,我好去江南玩。”陆又龄笑着。
王绮罗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我们一定会的,不过,又龄,我走了,我爹娘没人看着了。”
陆又龄顺了顺她的杂发,“你放心,你爹娘就是我爹娘,我自会照看一二。”
王绮罗张开手,紧紧抱住陆又龄,“谢谢你,姐姐。”
情到分别时,陆又龄不舍的拍拍她的头,“走吧。”
“嗯。”
十里长亭,落日余晖,一行车队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陆又龄跟着大家返程的时候,已是夕阳渐浓,古道上缓缓吹来的是暮春温暖的风。
如今是三月底,马上进入四月了。
陆又龄这几日一直忙着外面的事儿,都无暇顾及府里头的内务。
程放在她那日亲自去请后,便日日按时按点回了家。
也再没有听他那女徒弟的事儿。
邢代容快要生产,她这段时日安生许多,程放也不与她争论,偶尔邢代容跟他说两句话,他也是能回应一二的。
邢代容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今天叫程放过来吃饭。
破天荒的,程放也同意了。
饭桌上,两人相顾无言,程放直接拿起筷子吃饭,邢代容看他吃饭,想了很久才道,“阿放,大夫说我快生了。”
“嗯。”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一样。”
“我觉得我怀的一定是个儿子。”
吃着饭的程放停了停,可很快,就回了一个音节,“嗯。”
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就停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俩连话都没了。
这还是邢代容好不容易想到的共同话题,可是程放却只有嗯,嗯,嗯这种回答。
他都不想跟她往下聊下去。
或者说,在刚刚那一下思考的过程里,程放是有其他的回答的。
但就是回答在他喉咙里转了一圈后,变成了一个敷衍的嗯。
没什么可聊,没什么意思。
邢代容感受到程放的态度,她脸上打起来精神的笑僵住了,她看着面前一个劲夹菜的程放,心里头那股委屈,不甘,心酸又往上用。
她憋屈得很,有一种气往上冲,叫她想把饭桌掀了,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问他是不是要不想跟她过了。
问他是不是不爱她了。
可是,她又平静下来了。
她什么火都没再发,因为她知道,她要是再跟程放发火,程放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理她一下。
她想要他过来,想他陪她,她就必须要装样子,忍下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明明一开始,她同他不是这样的。
她可以跟他想发火就发火,不高兴就使小脾气,程放必须要来哄她。
他要是不哄她,他就完蛋了!
可是现在......
她连不满的表情都不能跟他表达出来。
邢代容盯着面前的程放好久,在他要皱眉的时候,她低下了头,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两人这一餐饭再没有别的话。
吃完之后,程放就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回了自己的摇光阁。
邢代容没有挽留,眼巴巴的看着程放走。
他走后,她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干巴巴空洞洞的。
“邢姑娘,世子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刚刚为什么不多跟他说说话?”秋葵上前道。
她挺不解的,邢代容以前不是跟程放说不完的话吗。
现在两个人也总算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两句,怎么她就说那么两句就没了。
邢代容忽的自嘲冷笑一声,“是他不肯跟我说。”
“怎么可能,我看世子对你说的话都有回应。”
邢代容听到这里,不说话了。
秋葵继续道,“你得多说,说得多了,世子爷肯定会像以前一样,跟你无话不谈。”
邢代容跟着秋葵回屋,她嘴里喃喃着,“无话不谈,无话不谈。”
陆又龄在处理完王绮罗,陆子窈两个人全都去了江南的事儿后,歇了两日。
得空之后,她便开始张罗给程放摆酒请同僚吃饭的事儿。
上回答应过他。
请同僚在家里吃酒不是第一回了,这一次她轻车熟路,叫着下人采买的采买,布置的布置,酒菜全都备好,便是能同程放定日子了。
“明儿便叫你那些同僚来家里吧,我东西都备好了。”
陆又龄道。
“好。”
程放一口应下。
第二天程放当差回来后,侯府便热闹了起来。
“堂堂侯府就是不一样!”
“真是气派啊!”
“我家要是能像都督家一样,多好啊!”
一群人恭维中,一道脆生灵动的声音传来,“你想美事吧!我师父家可是堂堂的侯府,你那破落家拿什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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