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白月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抿了口茶,不徐不疾开口。
“九成。”
对面的年轻夫人听到这儿,两眼灿若繁星一笑,“这么自信?”
陆宽见她笑,微微不好意思道,“书院安排了好几场考试,我成绩都尚可,夫子说我只要能保持这水准发挥,春闱不是问题。”
“那殿试呢?”陆又龄亲自给他斟茶。
“殿试我老师赵太师说,且看我会试成绩如何,只要会试成绩好,殿试不管什么样,他都能兜底。”
陆宽如实说道。
他其实很谦虚了,他是这届天府书院里被寄予厚望的学生,前两年的乡试陆宽就得了第一,当上解元。
这一遭的会试和殿试,所有人都奔着他连中三元去的。
陆又龄听到这儿,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话什么意思,这话就是十拿九稳了!
科举铺路不过如此,先保证了自己有一定的实力,然后便是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进最好的学院,在最好的学院里享受顶级资源,只要成绩达标就能进入最后的决赛圈子。
这个时候再有一两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举荐兜底,那么等着的便是青云直上。
尤其像陆宽这样,由陆又龄一路铺路,先进了天府书院,然后送雪松图拜了赵太师门下,只要他按部就班,不出大乱子。
今年科举一定会一鸣惊人。
而且后续等待他的资源根本不是像柳疏辉李书植那般,地方上做政绩上来。
陆宽这条路子铺下去,他做官就从京官开始做。
一群人会保举他直入天子眼里,一路走最核心最宽的青云路。
“那真得谢谢赵太师!”陆又龄笑道。
陆宽看着自己姐姐的笑容,他唇角轻轻扬起笑容,“不,是谢谢姐姐。”
陆宽又不是傻子,他这一路走来,越走到后面越觉得前途光明,早早的感受到了是有人在不遗余力的帮他。
陆又龄给他安排的书院,陆又龄给他交的学费生活费,陆又龄给他的那幅雪松图……
他几个关键点都是陆又龄帮他。
要不是陆又龄,怕是六年前他就陷入了茫然,不知道怎么办。
考个秀才或许没什么难度,可他往后或许要搓磨好多年才能中举。
因为没资源。
而不是如今,几年前他就轻松过了乡试,且是第一名的解元。
陆宽发自真心这么说,看着整个家族里唯一一个帮他的姐姐。
陆又龄一笑,“我是你姐姐,咱们一家人说什么谢,你且好好考试。”
“还有,你学业上的事我不问了,你自己的事怎么想的?”陆又龄同他聊着,顺着就问了起来他个人的事,“难不成你还等着你母亲给你安排?”
陆宽如今已有二十岁了。
这年纪正是议亲的时候,陆宽这几年逐渐崭露头角,在陆家也有了几分脸面。
尤其是他乡试一举中了解元时,真的惊到了他们老爹。
陆老爹压根没管过陆宽,对这个庶子一直是无视状态,他之前说他中了秀才再来找他安排入学的事,陆宽没找过他,他就直接忘了。
哪曾想突然有一天,他同僚跟他道喜,说他生了个文曲星儿子,他这才知道陆宽竟然是这一届乡试第一的解元!
他是从科举一路上来的,深知乡试的含金量,考中举人已经是不易,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竟然中了解元!
陆老爹回了府急急忙忙找来陆宽,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向没重视的儿子竟然不知不觉变化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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