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夏姑娘放着她和陆老夫人两个女眷,竟跑去和外男搭话,这是什么规矩?
夏家家风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冷“哼”一声,随即加快了脚下步伐,只想快些到了厢房,好让这两人别再旁若无人的谈笑。
“我的小祖宗,你又在闹什么气呢。”夏楠望着睡在榻上,把自己的脑袋用被子蒙起来的幼稚鬼,不由得一筹莫展。
他都哄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被子里传来一阵闷闷的赌气声:“你不是要和那陆家姑娘相看么!你倒是去啊!”
夏楠很是无奈:“我都说了一个时辰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连面都没见过。”
被子里的声音仍旧闷闷的:“慕夫人是你老板,你若是娶了老板的妹妹,往后岂不是愈加平步青云。”
夏楠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把我夏楠当什么人了。”
“纵使慕夫人婆家权势滔天,纵使那陆家小姐金枝玉叶。可在我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我心里只有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语气染上几分委屈。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可是陆姑娘能为你操持家事,生儿育女.....”
夏楠打断:“你说的这些,我压根不稀罕!我只愿得一心人,我珍之,重之,便不负此生。”
被子里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干巴巴出声:“当真?”
“当真。”
厚厚的被褥掀开,榻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名比夏楠还要清秀三分的小少年:“那说好了,你不许娶陆姑娘!”
“不娶不娶,当然不娶。”见这小祖宗终于肯理自己,夏楠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我有你一个便够了,女人有什么好的,我可不稀罕。”
小少年闻言,脸红了红,夏楠顺势揽过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而后放低了语气,柔声道:“我姐姐当年听从家中安排,嫁给了那样一个君子。到后来不是照样被辜负么?须知这世间情事,无关性别与否,真心相爱才是最要紧。”
少年闻言,不由得更是感动,他紧了紧窟着夏楠的腰,声音绵软的能掐出水来:“那我们一言为定,一生一世绝不相负。”
“好。”
夏楠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少年见他要起身,当即忽然抬头,直直吻住他,余下的话音落在唇齿交缠间,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屋里的空气燥热起来。
夏楠有轻微的阻挡,神色间几分为难:“我等会儿还要去给学生上课....”
虽说着要上课,他却已大口大口喘起粗气,身子也灼热起来。
磨人的小少年压根不理会他这句话,只自顾自扒着他的外衣,中衣,里衣,直至只剩下一件贴身亵衣。
夏虞领着一行人向前走去:“左边那处便是我弟弟歇息的厢房,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备课,你们等会儿脚步轻些,莫要打扰到他。”
陆老夫人客气应道:“这是应该的,为人师者,我们心里也是尊敬的。”
夏虞点点头,而后拿起钥匙,径直开了门。
日月失色,天地混沌,被褥衣裳凌乱撒了一地,粗重的呼吸声,喘息声,呻吟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榻上颠鸾倒凤的两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夏楠抹了抹额角上翻滚的汗水,随意回头一望,便看见屋门处目瞪口呆的四人。
面面相觑。
陆老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猛的一后仰,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声音都惊得变了一番腔调:
“怎的,怎的有个女子....”
身下的小少年听得动静,不由得够起头,往外面瞄了瞄。
四目相对,陆老夫人脚步猛的一趔趄:“天爷啊!竟是个男人!”
她又气又急又尴尬,身子猛的一晃,被眼前的场面刺激得险些晕厥在地,亏得陆渝眼疾手快扶住她:“母亲....”
陆老夫人掩面难堪,只是紧紧低着头,又怕瞧见眼前这些人,又怕被这些人瞧见她,她气怒交加,只觉得自己活到这岁数,从未有过如此丢人之事。
她竟带着她的儿子女婿,亲眼目睹了一场活春宫!
还是两个男人的活春宫!
“快,快回去!”她只恨自己不能立时立刻飞回去,省的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夏虞亦是无措,她神色尴尬慌张,连声道歉道:“此番都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不想竟惊了老夫人。”
云禾脸色很不客气:“你弟弟在屋里做这等事,你就该事先告知才是!这般污秽之行,真是脏了我们的眼!”
也难怪她生气。
毕竟她本来还指着此次说和,能为陆颐相看亲事,她也算得是大功一件。
谁能想到竟会整出这出。
夏虞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却碍于夏楠此举实在荒唐,于是也只得忍着气不做声。
倒是陆渝出言为她解了围:“夏姑娘毕竟是一女儿家,哪里晓得这些事儿,她不是有心的。”
夏虞感激道:“多谢将军仗义执言。”她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有股女子特有的轻柔与娇媚,即使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也被她说的显出几分旖旎情思来。
云禾终于忍无可忍。
“夏姑娘,我本以为你也是书香人家的好女儿,却不想竟对着别人的丈夫,左一句将军,又一句感谢。你当我在一旁是死的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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