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山二话不说,拎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门口候着,叶飞云一回来,父子俩就上演大战,把公公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叶家如此识趣,自己还没怎样呢,对方就摆出这等姿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叶家父子都这般表现,自己也不好再多言。
“叶大人,既然如此,本公公就先告辞了。”
“公公留步。”叶大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叶飞云,快步追了上去。
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两锭白花花的大银子,一看就是五十两一锭的,加起来总共一百两。
“你这是作甚?使不得使不得!”公公目光炽热,嘴上却客套着,手上还佯装推辞。
“拿去买茶喝,拿去买茶喝。”叶大山赔笑着,赶忙将银子塞进公公怀里。
公公虽说几番推拒,但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嘴角高高扬起。
对叶飞云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口一个叶公子地称呼着。
“叶公子,您早些歇息,本公公就先回去了。”
“公公慢走。”叶大山恭敬地说道。
叶大山在大乾王朝为官多年,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要是都处理不好,那可真是白混了。
这种替柳贵妃办事的公公,出来一趟不就是为了捞些好处嘛。
他见对方想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柳贵妃应付过去。
在叶大山的前呼后拥下,公公离开了叶府。
等公公离开,叶大山站在门外,一直目送着公公的马车消失在叶府门前的道路尽头。
随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叶大山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地关上了门。
“哐当”一声,叶府大门紧闭。
一扭头,刚才还喊疼的叶飞云此刻已经站直了身子,腰杆挺得笔直,两眼炯炯有神。
“老爹,你刚才打得可真狠呐!你瞧瞧你给我抽的。”
“去!我打得疼不疼,我自己心里能没数?”叶大山没好气地骂道。
刚才那一下究竟疼不疼,他心里清楚得很。
这小兔崽子分明是在找茬。
“嘿嘿。”叶飞云咧嘴一笑。
叶大山眉头紧锁,脸色愁云密布,穿着肥嘟嘟的大靴,像一座小山似的来到叶飞云身旁。
叶飞云看着自家老爹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
刚才演戏演得挺逼真,公公收银子的时候也很高兴。
不应该啊,把公公送走了,老爹怎么反而一脸不悦呢?
“老爹,咋啦?咋这副表情?”
叶大山看向叶飞云,没好气道:“你傻呀?刚才那老公公你没看出来是干啥的?”
叶飞云皱眉:“我看出来了呀,就是来咱们叶府问罪的呀,咱们不是应付过去了吗?”叶飞云不明白,这公公明显是柳贵妃派来问罪的。
可前前后后自己也陪他演了一场大戏,最后也把人送走了,怎么自家老爹反而不高兴呢?
“哎,你不知道,这情况比咱们想象的复杂多了。”叶大山浓眉拧在一起,肥嘟嘟的大脸仿佛能滴下油来。
“这话怎么说啊,老爹?”叶飞云好奇地问道。
叶大山回头瞧了一眼,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父子俩站在空旷的院子当中。
可叶大山还是不放心,说道:“走,屋里说。”
叶飞云跟着叶大山进了屋。
叶大山小心翼翼地把门插上,又拖着肥嘟嘟的身子来到四方桌前,用火折子把灯点亮。
叶大山的卧室里顿时亮起微弱的火光,火光映在父子二人脸上,忽明忽暗。
叶飞云心中万分疑惑,自家老爹这是咋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叶大山垂着眉头叹气,找了一把木椅坐下。
肥嘟嘟的身子压得木椅差点“嘎吱”一声散架,险些坍塌。
叶飞云心想,老爹再不减肥,迟早有一天得暴毙。
叶大山突然开口,将叶飞云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刚才来的公公是谁吗?”
“谁呀?”叶飞云瞪大了眼睛。
“那公公啊,他是宫里的红人,号称魏千岁。”
“魏千岁?”叶飞云皱起眉头,他在原著里没看到过这方面的情节,关于这魏千岁丝毫没有提及。
叶飞云满心困惑,抬起头,望向一旁愁容满面的叶大山。
光影交错,映在叶大山那如苦瓜般愁苦的脸上。
接着,叶大山开口道:“云儿,这件事你有所不知。
魏千岁在后宫一直深居简出,更是沐嫣云生母马皇后身边的红人。
往日里,这种琐碎之事他是不会插手的。
可今日,他却出现了。”
叶飞云闻言一怔,眼睛睁得老大,听叶大山这么一说,他才回过神来。
敢情这位千岁身份非同一般,就连身居高位、身为户部六部尚书之首的叶大山,面对对方时都谨小慎微。
而且魏千岁还是沐嫣云生母马皇后跟前的红人。
叶飞云收起先前的玩笑心思,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在原著里,沐嫣云的生母马皇后也是个重要人物。
龙傲天在大乾王朝呼风唤雨一番后,阴差阳错之下,马皇后倾心于龙傲天,甚至不顾一切要把沐嫣云嫁给龙傲天,这也间接导致大乾王朝葬送在龙傲天手中。
可沐嫣云知不知道这回事呢?叶飞云暗自琢磨着。
眼下自己和沐嫣云成婚在即,之前在百花园里,陛下沐天豪亲口答应自己,数日之后就让自己与沐嫣云完婚。
如今宫里头已经张灯结彩地筹备这件事。
可自己和柳贵妃起了冲突,身为马皇后身边红人的魏千岁却来到了叶家。
这就值得深思了,令人心生惶恐。
这到底是马皇后的意思,还是柳贵妃的意思?
再者,如果是柳贵妃的意思,魏公公为何要听她调遣?
叶飞云眉头拧成了疙瘩。
似乎看出叶飞云心中所想,叶大山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击在面前的木桌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云儿,这也正是为父担忧的事。
不然,咱们何必费这心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叶飞云听完,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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