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朱慈烺找他有事,但梅春这个人情商太低,一直待在现场不走。
这让他很是恼火。
梅春大大咧咧地笑道:“真没事...”
朱慈烺看不下去了,对着梅春说道:“梅指挥使先退下吧,王之心有话对本宫说。”
“哦...哦!”梅春恍然大悟,“殿下恕罪,臣这就离开。”
等梅春走远,朱慈烺才看向王之心:“王公公,别来无恙啊。”
王之心立刻下跪并说道:“太子殿下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一个被贬到南京守陵的太监,担不起公公的称呼!”
“哎咦,”朱慈烺摆了摆手,“你是陛下身边的人,无论到哪儿都是公公。”
“请太子殿下莫要如此称呼,否则奴婢只能长跪不起了。”王之心坚持。
见王之心态度坚决,朱慈烺只能改口问道:“你来南京已经有几个月了,没受什么欺负吧?”
王之心摇头:“回殿下的话,没人欺负奴婢。”
王之心说的都是实话。
别人守陵都是待在陵宫里面,活动范围大大受限。
王之心却没有。
崇祯告诉他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走走。
这给了王之心极大的自由。
对王之心来说,自由就意味着没罪。
否则不可能给他自由。
王之心能明白的道理,其他人也能明白。
更何况他当了十几年的东厂提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所以,没人敢欺负她。
“没人欺负就好,”朱慈烺笑了笑,“你来南京前,陛下可曾交待了其他旨意?”
王之心边摇头边说:“没有。”
“果真?”
“奴婢不敢隐瞒。”
看着王之心认真的样子,朱慈烺反而有些迷茫了。
他本以为王之心是带着旨意来南京的。
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旨意。
可要是没旨意的话,父皇为什么给了王之心自由出入皇陵的权力?
有了这个权利,所谓的守陵也变成了避难。
朱慈烺又盯着王之心的眼睛看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出端倪。
他还是不死心,对着王之心说道:“住的可还习惯?”
“谢殿下关心,奴婢住的地方很好。”
“带本宫去看看。”朱慈烺不露声色道。
王之心没办法,只能带着朱慈烺离开皇陵,来到皇陵陵门的东南侧。
这是孝陵卫的驻地,王之心也住在这里。
王之心在前面带路,朱慈烺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王之心在一座老旧的小院子旁停下脚步。
朱慈烺先是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会,随后推门走进屋中。
他借着参观的名义寻找可疑的物品。
找来找去,他发现了一个檀木制作的木箱。
朱慈烺走到木箱旁边,指着问道:“这是?”
王之心本不想说实话,可是朱慈烺露出一副不告诉他实话就不罢休的模样。
他只能说道:“殿下,这是陛下的物件。”
“陛下的?”朱慈烺更加疑惑,“陛下的物件怎么会在你这里?”
“奴婢离京前,陛下把这个物件交给奴婢,让奴婢带到南京。”王之心回答。
“然后呢?”朱慈烺追问,“交给谁?”
“嗯...”王之心怕解释不清,索性改口道:“这是密旨,奴婢不敢走漏消息。”
朱慈烺犹如触电般收回手指,心有余悸道:“既是密旨,就问了。”
两人又尴尬地聊了一会,朱慈烺很是遗憾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箱子里会是什么呢?
父皇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明着说出来?
王之心为何也藏着掖着?
带着诸多疑问,他回到了南京皇城。
为了尽快搞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朱慈烺决定拉拢王之心。
时间很快来到了崇祯二十五年正月十八。
元宵节刚过。
百姓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时。
登州的海岸边却旌旗林立,战船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船上的风帆和旗帜随风猎猎作响。
按照计划,郑成功要出兵朝鲜海州港还有毛文龙曾经的驻地皮岛。
在开辟第二战场的同时,毁掉建奴走私通道。
郑成功站在岸边向袁枢道别:“海边风大,袁大人请回吧。朝鲜人和建奴都不足为据,此番出征不会有危险的。”
袁枢抱拳拱手:“祝郑大人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多谢!”郑成功转身迈步走进一艘小船。
小船入海后驶向一艘座船(旗舰)。
踏上座船后,郑成功挥手下令:“起锚,出发!”
唰唰唰——
令旗挥舞下,船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们先是往北去往辽南,随后沿着海岸行进,驶往獐子岛。
那里是黄蜚水师的驻地。
这里既能沿着鸭绿江逆流而上支援镇江堡和宽甸堡,又能窥伺皮岛和朝鲜的海州港。
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郑成功抵达獐子岛后短暂停留了一天。
期间补充了一些物资,并从黄蜚口中得到了一些最新情报。
正月二十四,兵精粮足的郑成功率领八千水师直奔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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