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潇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
“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的，我和皇嫂的关系一直不好，你若是非要怪罪我对她不敬，我也没办法。”
顾北淮眉梢微挑，略显惊讶。
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顾如潇，竟然也有拐着弯说谎的时候。
实际上，顾如潇的后背早已冒出了冷汗，已经有些顶不住顾北淮能看透人心般的目光了。
小时候她很粘顾北淮，但又有些怕他，因为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她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现在也一样。
“皇嫂……”顾北淮缓慢而冰冷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忽然笑了。
“如潇，但凭这两个字，你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顾如潇心中那叫一个慌，但想起沈清颜的叮嘱，只能强自冷静，“皇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之前你从不喊‘颜儿’皇嫂。”顾北淮冷冷打断她的话，“你们那天的谈话，本王都听见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告诉母后，一同审问你？”
顾如潇急了，这件事若是被皇后知道了，一定能会站在顾北淮这边逼问她的。
她嘟了嘟嘴，不满地道：“皇兄，你想知道直接问沈清颜岂不是更方便？干嘛非要逮着我一个人问？”
顾北淮微微向后靠了靠，后背抵在椅背上，神色坦然。
“因为本王不想吓到她。”
顾如潇被气笑了，“皇兄，我还是不是你皇妹！你怕吓到她就不怕吓到我？！”
顾北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会怕吓？
好吧，顾如潇承认，除了自家皇兄，她从小到大就怕过谁，都是她吓别人，就算有，也会被她的身份震慑。
顾北淮的手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愈发沉冷，“说，还是不说。”
顾如潇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皇兄，你干嘛跟审犯人似的，我说还不行吗？”
“不就是和沈清颜合作对付顾宸安吗？还能有什么秘密？”
顾北淮眉头倏然蹙起，对付顾宸安？
“对付他，本王一个人就够了，若不然，颜儿可以和本王商量，没必要与你合作。”
顾如潇：“……”
好好好，她就这么不受待见是吧？
于是她不满地抗议，“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一个两个都不愿搭理我。”
面对顾如潇的任性和天真，顾北淮只好放软了语气。
“本王不希望你掺和进来，还是那句话，对付顾宸安，本王一人足矣。”
如今颜儿已经与他同一阵营，他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可以放手去做。
顾如潇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不然这一世岂不是白重生了。
顾北淮已起身，头也不回地道：“你若实在闲来无事，便多和母后聊天解闷，稳住她的身心，让她有事可做。”
别整日盯着他的动向。
顾如潇不解，“你们商量好的吗？怎么都很在意母后？”
“嗯？”
没等顾北淮问出下一句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
他神色一变，立即道：“记住本王说的话。”
而后匆匆从侧门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声“皇后娘娘驾到”便传了进来。
顾如潇立即起身相迎，“母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根本没看她，而是在殿内四处寻找起来。
“北淮呢？”
顾如潇解释道：“皇兄刚走。”
皇后眼中满是失望，语气带着些责备之意，“你怎么不多留北淮一会儿？”
顾如潇微怔，随后垂下眼眸，低声道：“原来母后是为了皇兄而来。”
皇后心中一惊，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潇儿，你也知道母后一个月见不了你皇兄几面，如今听说他在你府中，这才过来看看他。”
顾如潇点点头，再抬眸时，目光已恢复了平日里活泼俏皮。
“知道了母后，下次儿臣一定多留皇兄一会儿。”
皇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视线看向府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 ——
沈清颜欢快地给顾北淮夹了满满一碗菜，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王爷不喜欢吃吗？”
顾北淮迅速回神，看着面前的一碗鸽子汤，以及另一碗盛满了沈清颜爱意的菜，语气温和。
“没有。”
沈清颜笑靥如花，“那我喂王爷。”
说着端起了鸽子汤。
顾北淮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还是乖乖喝下了沈清颜递过来的一勺汤。
他从前是不喝的，或许是沈清颜亲手喂他的缘故，他觉得味道竟然出奇的鲜美，和他想象中不同。
吃完饭，沈清颜赖在顾北淮怀里不肯走。
“王爷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关于今天的事，他应该有很多想要问她的才对。
顾北淮的目光依然在兵部的公务上，闻言淡淡地道：“你想说的，自然会说，即便不说，本王也能猜到。”
通过甲牛的说辞，他便知道沈清颜的全部目的了。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他一定有危险的？
沈清颜略显失望，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腹上的肌肉戳着。
“好吧。”
顾北淮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
“本王问什么，颜儿都能回答吗？”
“那当然了。”见顾北淮没有反抗的意思，沈清颜的动作越发大胆，一边说着话，一边改戳为摸，手感好到让她忍不住想将小手探进去。
她忽然有些体会到话本中那些风流公子的心态了。
好的身材谁不喜欢？无论男女都一样。
顾北淮无奈，捉住她的手，直直盯着她的眼眸。
“可本王想问的话，你不一定会回答。”
被抓包的沈清颜丝毫不心虚，反而嬉笑着对上了他的眼眸。
“王爷放心好啦，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顾北淮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道，“本王想知道，为何从前坚定喜欢顾宸安的你，如今不仅对他厌恶至极，还和如潇合作，一同报复他？”
“本王想听实话。”
沈清颜的笑容在这一刻僵住。
顾北淮直视着她，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
—— ——
青梅觉得，王妃和王爷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王妃已经两日没有粘着王爷了。
王爷也两日不曾来玉萱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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