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慌张
“这是什么?”
此时的燕扬和舒窈才结束一场翻云覆雨,推开房门就看见地上‘遗落’的几根明黄色的丝线。
宫女太监们离得远,没听见燕扬的询问,而懒散的靠着门框的舒窈,对这根线也没放在心上。
她抬手勾住燕扬的腰带,青丝垂落在胸前。高耸圆润的肚子在寝衣下若隐若现,在这还未完全暖和起来的初春,她像是当真没感觉到半分寒意。
“管它是什么?”舒窈漫不经心的说着,脸上醉人绯红衬的她越发肤白如雪,“不过就是几根明黄色的线罢了——”
舒窈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从燕扬的身上移开,定定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像极了玉佩吊坠上穗子线条的丝线。
明黄色。
她猛地看向燕扬,二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惊讶和慌乱。
整个皇宫之中,有资格用明黄色物件的,除了皇帝,就只有太子了。可如今燕国哪里有太子?所以只有燕皇!
燕皇来过!
二人顾不得其他,一步跨入屋内紧闭房门,不知要商量什么。
而隐匿在假山后头的宫女也轻手轻脚的离开,被风吹起的衣袖中似乎也有明黄色的物件一闪而过。
“完了完了,皇上一定知道了!”舒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情万分焦虑,“他本来就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肯定已经——”
“燕扬,他一定会杀了我,杀了我们的孩子!”
燕扬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不至于和舒窈一样方寸大乱。他皱眉看着手中的黄线,心中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如果,如果不是燕皇遗落的,那他们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岂不是自己暴露?但若真被燕皇所知,他又真的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妃嫔厮混?
换位思考,燕扬自个儿是没法忍受的。
即便能放过自己的儿子,日后也绝对不可能再度重用!等同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燕扬做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混吃混喝等死!
可他和云墨骁早就敌对起来,若云墨骁上位,当真有他好果子吃?说不得第一日登基,第二日自己就直接暴毙在五皇子府了!
“既然父皇没有立刻发作,就说明还有寰转的余地。”燕扬眸色微闪,“这个孩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室血脉,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只要他没降生,你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诚然,燕扬将燕皇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和舒窈厮混通奸的是自己儿子,那么舒窈腹中的孩子,到底也是皇室的血脉。虽说太过肮脏,但在子嗣凋零的燕国皇室中,就显得并不那么该死。
届时去母留子,珍晴妃难产一尸两命,以死胎将这孩子换去五皇子府,作为燕扬的孩子,也未尝不可。
舒窈却依旧不安的很,她摇头,猛地拉住燕扬的手臂,“不,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他,没有!”
“燕扬,我要和你一起走,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被恐惧吞噬的舒窈不依不饶,见燕扬抬脚便死死的抱住他的手臂,神情凄惶,浑身抖个不停。
燕扬顾忌着舒窈的肚子,到底停下脚步。
他费力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但下一瞬又被舒窈死死抱着,如何也不肯松开,“燕扬,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
“我不会丢下你。”燕扬打断她的话,“事已至此,你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在宫中等我,如果实在害怕,就藏起来,藏到我们之前说好的地方。”
或许是燕扬的话太过沉静稳重,舒窈也渐渐安静下来,理智逐渐回笼。
“好......我等你。”她缓缓松开抱着燕扬的手,后退一步,“我和我们的孩子,在宫中等你来接我们。”
燕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后便快速转身,抬脚离去。
才一出门,就遇见慌慌张张的掌事太监。
这让燕扬条件反射的想要躲避,却不想掌事太监直接拉住他的袖摆,“五皇子殿下?您怎的在此处?”
没等燕扬找借口,掌事太监就又道:“殿下,皇上不知怎的吐血昏迷,您既然在宫中,就快去看看吧!”
他声音哽咽,让燕扬眸色微动。
“父皇怎么会忽然吐血?”
听得燕扬询问,掌事太监便哽咽的越发厉害,双眼满是血丝,“奴才也不知,只知道皇上从珍晴妃娘娘宫中离开,回到御书房后没多久就,就——”
“如今皇后娘娘知晓皇上来过一趟珍晴妃娘娘这处,便差奴才过来请珍晴妃过去问话呢!”
掌事太监说着便看向闻声凑过来的宫人们,“一个个的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珍晴妃娘娘?此后珍晴妃梳洗去见皇后娘娘?!”
‘吱呀——’
房门在此时打开,舒窈已经穿好衣物,因着衣物包裹,显得她的肚子又大上些许。她和燕扬眼神对视,仅是瞬间就知晓自己该说什么。
“皇上何时来过本宫这处?这满院子的人可都没一个通报的。怕不是皇后娘娘将皇上气的狠了,如今对本宫栽赃陷害吧!”
话一出口,宫人们便显得瑟缩。
但因着舒窈和燕扬的关注点都在掌事太监的身上,倒也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而这,也让他们错过了深究的机会。
“这,这.......”掌事太监着急的很,他想要说什么,却瞧着又极为顾忌舒窈的肚子,到最后只能无奈道:“珍晴妃娘娘,还请您莫为难奴才,请随奴才走一趟吧!”
燕扬不动神色的对舒窈示意。
这事儿来的突然,他们需要知道燕皇是真的吐血昏迷,还是只是做戏诓骗他们。
“行了。”舒窈心中虽然发慌,但却急切的希望燕皇最好吐血直接吐死过去,也省的她如此提心吊胆,“本宫随你走一趟就是。”
掌事太监顿时松了口气,“请娘娘随奴才来。”
燕扬见状也跟在其后,还不忘旁敲侧击的问着:“公公方才说,父皇来过珍晴妃这处?可本皇子来看望姨母......娘娘的时候,并不曾见到父皇。”
“奴才也不知道。”掌事太监摇头,端的一副好演技,“奴才此前被派出去办事,一炷香前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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