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有点心眼，但不多
顾明棠防备着月梨使坏。
但是她跟了一路，除了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其他什么都没做，反而不止一次在路不好走时，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坑洼。
有点心眼，但不多。
眼看着又有其他人想要凑上来，月梨憋不住了，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忙道：“我有问题想请教夫人，请夫人教我。”
顾明棠见她满脸忐忑，奇道：“我和姑娘不熟，无论姑娘有什么问题，都不至于找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发问。”
月梨脱口而出：“我想知道夫人为何得王爷如此宠爱？若夫人提点我一二，让月梨得了好处，日后定报答夫人。”
顾明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已经开了口，再说点什么也就不能么为难了。
月梨也不隐瞒，诚恳道：“我是我们家大人的通房，近日已遭大人厌弃，正让府里安新人过来，顺便将我带回府交由夫人配人。”
顾明棠挑眉。
月梨难过道：“我想扒着大人，不是贪慕富贵不肯配人，而是回府落在夫人手里，会没了性命。”
她低声哭泣：“这通房丫头也不是我自己想当的，是夫人强逼着我云侍候大人枕席，又往死里蹉磨我。”
“但凡大人有那么一回在同我一处，第二日我必被夫人发落，不打肿了脸，跪肿了膝盖，饿上三天不算完，每次都要去了半条命。”
“我必性命不保，自是想尽法子避着大人，可府里除了夫人，便只我一人侍候，便是想逃也逃不开。”
“如此大半年，我都以为要死在夫人手里了，结果大人被派到皇陵公干，便将我带来侍候。”
“这三年，是我过得最好的日子，也肯定在夫人心里扎了针。”
“她不会容我活在世上的。”
“夫人，您就帮帮我吧，我不想死。”
顾明棠摇头：“月梨姑娘，你们大人府中后宅之事，问我这个外人不合适。”
她不会因为月梨的一面之词就圣母心发作，大包大揽。
她相信这些话大部份都是真的，包括月梨一开始并不想当通房丫头，包括赵夫人会容不下她，但是，所谓的向她请教才能活这种话，顾明棠是不信的。
既然这位赵大人能把人放在身边三年，这位月梨姑娘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脸面的，完全可以直接向赵大人求个恩典，配人也好，放出去也好，想必赵大人不至于这点小请求都不答应。
之所以还想着如何争宠，留主赵大人的心，就是因为这三年在府外的小日子过得滋润，由俭入奢易，入奢入俭难，如今再让她配小厮过苦日子，她不愿意了。
总之，这都是她的选择，她想过什么日子是她的自由，但是想让顾明棠给她背锅站台，那不可能。
月梨显然不想放弃，继续恳求：“夫人，您就行行好，帮我一次吧。”
“不说其他，就说我在这儿三年，对这边的情况也夫人熟悉多了，若是我能继续留下来，也好给夫人做个向导，陪夫人说话解解闷。”
这村子就巴掌大，还需要什么向导？她看起来就这么好骗吗？
顾明棠淡淡道：“不必，我平时有事要忙，也没什么时间说话。”
月梨还想说点什么，后面的人已接近，有人凑上来道：“你们在聊什么？”
月梨冷着脸：“没什么。”刚才的柔弱一点看不出来。
顾明棠心里感叹，古人变脸的速度真是一点也不慢哪。
对方也不在意她冷脸，只笑着问顾明棠：“这位妹妹可有什么诀窍，让王爷对妹妹如此宠爱？不但亲自去接，还大晚上给妹妹请了大夫。”
她掩嘴笑道：“可姐姐我也没看出来，妹妹有哪里不适啊。”
这人长得明艳，言语爽快，和月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但搭讪的目的都一样，倒是丝毫不见外。
顾明棠：“王爷非要请大夫，我也不能拦着不是。”
红绫脸都绿了，虎着脸道：“姑娘跟谁姐姐妹妹呢？我们王……”
“红绫！”眼看她就要报出自己的身份，顾明棠赶紧制止了。
她并不看轻这些女子，虽然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没有算计损害她的利益之前，并不是她的敌人，通房也好，姨娘也好，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可怜人。
顾明棠自认，若是她生于斯长于斯，未必能比她们做得更好。
红绫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难为她还能顺利接上：“……我们王爷可不喜欢你们这般称呼夫人。”
对方惊了一下，倒是立即改了口，正色道：“是妖娆唐突了，夫人莫怪。”
妖娆动人，这名字倒是合适，顾明棠：“无妨，妖娆姑娘下次注意便是。”
妖娆道：“我是真心向夫人请教的。”
顾明棠忍不住想笑，这一个二个的，来向她讨教得宠秘诀，可她哪来的得宠秘诀？不过是因为她和萧景霆如今是合作关系，萧景霆重视合作伙伴罢了。
宠爱什么的，不存在的！
但这话也不好说，就属于她和萧景霆的秘密，完全不能说出来的那种。
顾明棠能怎么办？当然让她们更加狠狠羡慕。
“你们问我没用啊，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宠的，你们实在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王爷？”
众人：“……”
不是，你认真的吗？她们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去问王爷？
固然王爷爱屋及乌，不计较她们打扰，她们家中的老爷们定要剥了她们的皮。
妖娆幽幽道：“夫人不想说便罢了，何苦这般戏耍我等。”
月梨：“这种玩笑，夫人就不要开了。”
顾明棠道：“不是我不想说，是真没有什么秘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给自己寻点傍身的本事，这样就算有一天离了男人。也有一技傍身，不至于活不下去。”
“毕竟，男人会背叛你，银子永远不会背叛你。”
有人听进去了，有的人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月梨不乐意道：“像我这般，被大人送回府去，落到夫人手里根本就没有活路，就算有傍身的本事能养活自己又有什么用？”
妖娆瞥了她一眼，道：“你蠢啊，你为什么要回府？”
“你家大人既然能把你带在身边三年，可见还是有些恩宠在你身上的，你趁着如今新人还没来，去找你家大人求个恩典，让他放你出府不就好了？”
“作什么一定等着被送回府里去，丢了性命？”
顾明棠：“！！”这小姐姐简直是完美嘴替啊，会说就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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