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滢念的身体状况之所以这么差”，月淮南拧眉：“是因为这木偶上，只有她的一魂两魄，而在刚刚，她这一魂两魄，也彻底消散了。”
彻底死亡，再无轮回，仅仅是为了复仇，值吗？
罢了，终究是滢念的私事，她觉得值便是值得的。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月淮南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还不出来吗？”
“呵呵”，一道好听的声音落下，再看时，一个浑身都被黑袍笼罩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真是敏锐啊，玄音神女。”
她本来还想旁观的，谁知道陆璟这么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认识我”，月淮南看着眼前的人，眉心拧起，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认识，却也不认识”，黑袍人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地面上的木偶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我认识的是那个她，她可以是你，你，却并非她。”
那个她？
月淮南并不理解黑袍人的意思。
而黑袍人，显然也没打算解释：“本来是打算按赌局来的，不过现在……”
她眸光一寒：“杀了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她们二者有一方死亡，赌局，自然会提前结束。
“铮～”，在对方发起攻击的瞬间，月淮南迅速后退一步，手指拨动月琴琴弦。
“轰～”，两道攻击在空中撞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气流将在场的人逼得纷纷后退，连月淮南都退了三步。
但，黑袍人没有。
她稳稳的站立在那里，语气闲适：“真是弱啊，这才，仅仅一招而已。”
若是那个她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将其逼退。
月淮南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强行将喉口的血腥咽下去。
好强的力量。
比她碰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更强。
心下微沉时，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
是江婉和傅砚辞。
“姐”，江婉开口：“你不是孤军奋战。”
“月儿”，傅砚辞的话就更加简洁：“我在。”
只要她需要，他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几千万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月淮南一怔，随即微微勾唇：“那就，一起上吧。”
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是她最为怀念的过往，如今再次联手，他们的默契，依旧是无可挑剔。
三人联手，的确是让黑袍人认真了些许，但十几招下来，黑袍人却依旧是毫发无损。
她嗤笑一声：“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也只是蜉蝣撼树罢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看着这些人，为了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信仰、友谊、大爱，奋不顾身的模样了。
“既然你们这么团结”，她抬手，眸光幽深：“那么，就都去死吧。”
“唰～”，也是此时，破空声传来。
黑袍人神色一惊，迅速躲开了自身后而来的攻击，而她手中的攻击，自然也就打偏了。
“是、谁？”，听得出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迷路到现在才终于跟上大部队的楉姚喘着大气：“还……还好赶上了。”
“你找死！”，黑袍人语气冰凉，迅速朝着楉姚发动了进攻。
“姚姐姐小心！”，江婉喊了一声。
楉姚猛抬头，迅速选择从原地逃离。
想什么呢？她是辅助类神祇，又不是战斗类的神祇，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不可能傻乎乎上去硬刚。
而月淮南看着黑袍人的动作，眸光一亮：有破绽！
她指尖迅速拨动琴弦，发动了极强的力量攻击，傅砚辞也察觉到了月淮南的动作，紧随其后也发动了攻击。
“轰隆～”，黑袍人的攻击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巨坑。
“咳咳”，楉姚脸色微白，吐出一口血来。
主要攻击她的确是躲过了，但攻击的余波依旧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使得她的五脏肺腑都是一阵绞痛。
而同时，尽管在月淮南发动攻击后，黑袍人就有所察觉，但由于月淮南的出手速度够快，两人的距离也很近，黑袍人依旧是被攻击伤到，被逼的后退几步后，摔坐在地上。
而同时，她的兜帽也滑落下来。
她抬头，露出了一张，谁都不曾料到的面容来。
“那是……”，月淮南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确定：“我？”
不错，兜帽之下，女子的面孔，与月淮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月淮南如今是一头白发，而那女子，是一头称得上诡异的红发。
“不……不是？”，江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打量，怀疑人生：“姐，她……她怎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啊？”
月淮南拧眉，几日前做的那个“梦”的场景逐渐清晰。
只是瞬间，她便想明白了。
梦境之中那个手执白棋的人，是她，而与她定下赌局的，正是眼前这个人。
梦境中人的面容与她如今的面容并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
梦境之中，下棋的两人，面容亦是完全相同的，只是，一人为黑发，另一人，为红发。
月淮南按了按眉心，有些迷茫了。
梦中的场景，并不在她现有的玄音神女和玄天神女的记忆之中，也就是说，还有什么东西，是她到现在，都没有记起来的。
可如果玄音神女都不是她的真实身份，那她的真实身份，究竟会是什么？
眼前这个与自己的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又到底是谁？
“很吃惊吗？”，红发女子看着月淮南的神色，散漫的笑了一声：“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并没有使用任何术法来改变容貌”，她缓缓一笑：“因为，我，就是你。”
“妖言惑众！”，江婉握住了月淮南有些冰凉的手：“我姐是神界之中，万神景仰的玄音神女，怎么会和你这种肆意残害无辜之人性命的魔头是同一个人？！”
“姐”，她有些担忧的看向月淮南：“她不是你，别信她。”
月淮南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重新冷静下来：“放心，我的心境，还不至于被她几句话攻破。”
她记得的，梦境之中，她们二人，明明是敌对状态。
还有那个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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